抽离之后的慕如冰似乎变得冷静了很多,只是眼神异常的复杂,冷漠,落寞,宣泄,颓废……不停的转换交替,就是没有心疼。
慕如冰回浴室拿了两条大浴巾,一条披在他的身上,还有一条扔在夏墨身上,神情黯然,没有再看夏墨一眼,只是他站在那里,也没有要立刻就离开的意思。
“那里有一个很大的仓库,空荡荡的,我和妈妈被关在那里,吃的永远是发臭了的东西,那个时候,我就经常肚子痛。后来,来了一群男人,他们一进来就开始撕扯我妈妈的衣服,然后我就听到我妈在不停的喊,不停的哭,男人走后,我妈还在那里哭,接着那些男人每天都会过来,做着同样的事情,最后,我看着我妈的身体开始腐烂,慢慢的死去,你知道我妈死之前的样子吗?她已经疯了,她……”慕如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有晶莹的液体,但是终究没有流下来,他咬了咬牙,松开,又接着说:“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恐惧,多无助吗?”
这些话,慕如冰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话,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说,这些话,不管心理医生怎么开导他,他都不曾说。遇到夏墨之后,他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对夏墨说起这件事情,他会在夏墨的陪伴下面对这件事情,然后慢慢的放下,可他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说。
其实慕如冰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说,他看到的画面,确实不止这些,但是他觉得够了,他不想再陷入那没完没了的回忆中,他的内心现在非常的矛盾,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脑海里,想要吵架,只是慕如冰遏制了另一人小人发言,因为那个小人的声音,他不想听到。
曾经的那些画面,让之前的慕如冰每一次靠近夏墨都能听到他妈妈的叫声和哭声,那样的惨绝人寰,所以慕如冰总是在最后一步之前停止了,因为他根本就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