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骂道,怒气冲冲。
他一生为善,不管是对谁,都是和和气气,从来不大声说话,也不动怒。
唯有对这个儿子,他真的是死心了,浑然没有一点儿子该有的样子,也未曾做到儿子的本分。
人各有志,孟伟也不说什么,出去务工就务工吧,关键是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让他们生活有任何改善,反而丢下他们爷孙二人在家里,孤苦伶仃。
这都不说了,主要是现在这儿子,一回来还说不和他商量,人都不回来,商量个锤子?
“爹,正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都没在,你怎么能给鸢儿定下终身大事呢?”
孟无进不满,理当气壮,与孟伟顶嘴。
“是啊!”
孟无进的妻子也附和道,身上穿金戴银,与这些农村人格格不入。
也正因为如此,她浑身上下,都荡涤着一种优越感,高高在上。
“怎么?你是鸢儿的父亲?你还知道你是鸢儿的父亲?你是鸢儿的父亲,我难道不是鸢儿的爷爷?鸢儿的婚姻大事,难道我没有资格决定?”
孟伟冷笑三声,接连追问。
灵魂三问,将孟无进问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
“算了算了,别吵了,吉时就要到了,赶紧准备拜堂吧,错过了吉时就不好了!”
李智继续开口,在一旁打着圆场,不愿二人继续争执。
都是一家人,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
错过吉时,得不偿失。
“拜堂?拜什么堂?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孟无进脸色一沉,冲到一边,将墙上的大红布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你……你这个不孝子!”
孟伟大怒,冲了过去,抡动着苍老的手,对着孟无进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孟无进捂着自己的脸,一脸懵逼的盯着孟伟。
“爹,你凶什么?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鸢儿的婚事来的!”
孟无进吼道,被村民们指指点点,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自己老子扇巴掌,换作是谁,都感觉脸上挂不住!
与此同时,刘从荣走了进来。
西装革履,一表人才,头上打着发胶,门口还停着那辆大七座霸气suv汉兰达。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这个村庄的村民格格不入。
穷乡僻壤,世代农民之地,的确,是刘从荣这种人无法理解的。
看着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农村人,刘从荣淡然一笑,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在他面前,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光亮,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卑?
可他想多了,这里的村民,虽然没钱没权,但是懂得知足常乐,所以,他们都很快乐,也并不会因为别人过得多么多么好就会羡慕。
“从荣,赶紧过来!”
孟无进招了招手,对着刘从荣说道。
既然来这里是有大事要干,所以,刘从荣也没有展现得那么高高在上,大步流星,走到孟无进面前。
“爹,看到了吗?刘从荣,上市公司部门经理,年少有为,看到外面那个黑大个了吗?汉兰达啊,三十多万!这次我回来,就是准备接你与鸢儿去城里,给你们安排了个大房子,从今往后,山珍海味,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孟无进一边开口,一边手舞足蹈,说得唾沫星子乱飞,兴奋不已。
“爷爷好!”
刘从荣微微躬身,似是高人一等,也要展现出非人一般的教养。
“什么汉兰达屎兰达的,孙女婿是我挑的,老子说了才算,你给我滚!”
孟伟大怒,用手指着门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