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回把他切好的鹅肝换到闫椿面前,说:“律师费另算,入股你们事务所,也另算。”
闫椿觉得他真是病得不轻。
“我没有事务所了。”
陈靖回:“你会有的。”
闫椿听出了他的意思:“你要想清楚,我现在的情况给你带不来丝毫好处,还会掉你的价。”
陈靖回给闫椿搅了搅汤,奶油的香味飘得满厅都是。
“你可以自信一点。”
闫椿觉得好笑:“可以理解成你是为了我吗?你是不是忘了,在十年前,我就不傻?我曾以为我们情比金坚,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呢?十年连个屁都不放。”
二十多个服务员站成一排,身子笔直,被闫椿吓得谁也不敢凑到跟前伺候了。
陈靖回舀了一勺汤,放在唇下吹了吹,递到闫椿嘴边:“他们家的汤做得不错。”
闫椿想一把打翻,可她不想浪费粮食,就张嘴了。
服务员们:您好歹也挣扎一下,刚才气势如虹地发泄不满,这会儿勺子递过来就张嘴……真叫人眼疼。
陈靖回喂她喝完,说:“我等下有事,不能陪你了,司机给你,你可以去逛街,逛累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吃饭。下午有会,很枯燥,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带你去。”
这个剧本原本就是这么写的吗?闫椿怎么有点缺氧呢?
陈靖回接下来就是给钱了,他放了两张卡在桌上?:“不限额,随便刷。”
天!哪个女人没在梦中梦到过这个画面?
餐厅上下都替闫椿高潮了。
闫椿掀开眼皮看着他,说:“这卡是买我什么服务?先说好了,别到时候阴我干别的,我身份贵重,两张卡可买不起。”
陈靖回:“那个另算。”
还真想过这档子事!?
闫椿早知道陈靖回大杀四方的段位已经逆天了,没想到他都修炼得脸不红心不跳地聊这种话题了。
陈靖回:“你可以把我的行为理解成技术投资,我对于你能给我赚钱这事深信不疑,所以并不计较在你身上花多少。”
闫椿:“我输过。”
陈靖回:“我没输过就行了。”
闫椿被说服了。
吃完饭,司机派给了闫椿,陈靖回由另外一队人来接,招摇地驶向这个城市的一端。
闫椿看着憨实的司机,想了半分钟都没想到去哪儿。
“我们,去哪儿?”司机很懂礼貌,“夫人想去哪儿都可以。”
闫椿瞪眼:“别瞎叫,怎么就夫人了?叫我女士。”
司机微微笑:“夫人是对女士更高层次的称呼,不止是称呼已婚妇女的。”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要不是闫椿学富五车,真能被糊弄过去。
“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闫椿。”
司机继续微笑:“好的,夫人。”
闫椿有些无语,但她也懒得纠正了,夫人就夫人吧,也省得旁人看见说闲话,以为她被包了,叫个夫人好歹说明她是正室。
“走吧,去目坊办公用品有限公司。”
“好的,夫人。”
闫椿得适应呢。
陈靖回推了上午所有的事,除了陪闫椿吃顿饭,还有件要紧的。
司机把车停在东山区第一企业对外贸易办事厅,下来三个体态健硕的保镖跟在陈靖回身后,拾级而上。
办事厅门庭若市,往来的人看见一袭黑衣、眸中掺毒的陈靖回,就好像他自带磁场一样,吸了他们的眼睛,怎么都拿不回来,多怕都要看。
进了大厅,咨询处的人走过来,微笑着询问?:“先生,请问您找谁?”
陈靖回身后的人递给她一张名片,她登时腿软,要撑着桌面,才没摔倒露了怯。
她收拾一番仪表,说:“陈先生,里面请。”
她伸手迎向的地方,是这办事厅里最大的人物——闫东升的办公室。
到门口,陈靖回拒绝了她的通报,直接推门进入。
闫东升自然看过陈靖回的脸,陈靖回进门前他正在看新闻,一抬头,对上一双叫人不寒而栗的眼睛,手里的报纸也掉了,慌不择路地往左边挪了挪。
“你……你……”
陈靖回不请自坐。
“闫部长。”
闫东升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是轮回资本的陈……陈总?”
陈靖回没说话。
闫东升得到确认,受宠若惊,赶忙走过去。
“陈总光临真是叫我们小地方蓬荜生辉啊!不知道您此次过来,是公干啊?还是要谈生意啊?”
他知道陈靖回不光有钱,还有各国各路的关系,一紧张,说漏了嘴。
陈靖回倒不介意,闫东升知道他什么底细也省得他等会儿再自我介绍。
“闫部长,这些年过得还算舒坦吧?名利双收,万民爱戴。”
他到访后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全让人猝不及防,闫东升熬了一辈子的脑汁,这会儿不能说是油尽灯枯,但也差不多了,他根本无暇细细琢磨,张嘴就来:“是民众给饭吃,我的舒坦也都是仰仗他们叫我省心,遇上不省心的,也是腻歪。”
陈靖回:“听你的意思,是有不省心的了?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闫东升跟自己亲生闺女打官司的事情早在歧州不胫而走,也不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