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别急!冷静分析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滑稽的消息出来?”一个同学说着话,问班长,“是不是我们这次考了年级第一名?还是说是全市高二年级的第一名?”
班长的眼睛已经好多了,手也放了下来:“是闫椿考了全市高二年级文科的第一名。”
闫椿顺理成章地被万众瞩目,她没什么太大反应,这在她意料之中。
单轻舟万年老二,总跟陈靖回差六十多分,第三名总跟他保持在十几二十分之间,越往后差距越小。陈靖回这次缺考一科一百五十分的语文,应该排到十几名以后了,闫椿知道自己做错的题总共不超过三道,所以前三是稳了,至少能让张钊打脸主任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反而成为张钊被诬陷的借口了?
还是说,主任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留下破绽让张钊钻空子,只是张钊为人方正并没有放在心上。闫椿为了给他长脸,真的努力了一段时日,结果最后跟主任预测一致……
想到这儿,闫椿眯眯眼。
班上有一半以上的人是相信闫椿的,她就算信誉在他们那里时有时无,没什么保障,却也从未侵犯过他们的利益,再加上,就算不信她,张钊什么人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可总有一些人喜欢唱反调,直接对话闫椿:“闫椿,你还坐得住?老张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猪队友,给你透题你就都写正确答案?也不知道写错几道。”
赵顺阳比闫椿眼里更不容沙子,骂回去?:“不会说话回炉重造行不?在这儿秀什么智商?”
单轻舟也说:“我相信老张,也相信闫椿。她为了这次月考能考好,还换到我旁边,她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她本来就是前三的料子。”
有人反驳:“她要是早就知道月考的题,那可不得做做样子。”
也有女生附和:“刚才不还假装低血糖呢吗?你看她那个做作的模样,还想博得陈靖回的同情呢。”
赵顺阳当即把书扔过去了:“你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闫椿抬手让他闭嘴,她又不是没嘴,用不着找一个发言人。她站起来,扫一眼众人,说:“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多说一句,你们要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不是窝里讧的时候,老大那儿怎么样都还不知道,急着给我扣屎盆子会让你们心里舒坦吗?”
没人说话了。
除了那些不合群的,绝大多数人还是支持闫椿的:“我也相信闫椿,不说别的,就说哪个老师不夸她聪明?是‘985’的苗子?尤其是历史老师,不相信老师的话难道相信你们的?”
闫椿现在迫切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没打算跟他们过多周旋。
可就算要知道,也不能让人觉得她太迫切,不然照他们的逻辑,反倒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
全班一直提心吊胆到中午,班长一趟一趟地往办公室跑,带回一些零碎消息,都没什么用。
上午第四节课下课,闫椿去一班找陈靖回,他们班人看见她出现在门口,全部起哄,眼神在他们之间逡巡,不怀好意。
闫椿以前还觉得他们理科第一班的人应该都光顾着学习,不爱八卦……是她自以为是了。
项敌着实羡慕了,撇着嘴拿胳膊肘碰陈靖回。
陈靖回抬头,眼睛在前门找到闫椿。
本来要去吃饭的人都不着急了,都想看看热闹。
陈靖回却没给他们机会,直接把闫椿带走了,两个人去了二食堂吃饭。
闫椿扒拉着米饭,没什么胃口:“一定是掌勺的师傅没来,这饭食太难吃了,一股四食堂的味,跟羊肉串的滋味真是没法比。”
学校请了技术颇好的大师傅掌勺,饭菜别提多好吃了,在三中,连外头羡慕的二食堂,都比不上人家。
以前赵顺阳专门去二食堂给闫椿买过烤馍,她吃了一回就没忘过那滋味。
陈靖回多聪明的人,一下猜到闫椿在想什么,可还是说:“你什么都想吃。”
闫椿噘嘴:“委屈,我就想吃个羊肉串,你都不给我买。”
陈靖回把排骨都夹到她碗里:“这个点羊肉串早就卖光了。”
闫椿才不信他:“赵顺阳之前就老给我买到!你在学校不比他更能横着走?他都弄得到,你怎么可能弄不到?你就是不想给我买,呵,男人。”
陈靖回:“那你把碗里的都吃完,我想办法给你买。”
闫椿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陈靖回:“吃太快不算。”
闫椿又慢下来,吃了十分钟,终于吃完。
她拿着碗给他看:“你看。”
陈靖回:“嗯,吃饱了就回教室吧。”
闫椿:“啥?”
陈靖回:“你还有肚子吃羊肉串吗?”
闫椿摸摸胃,像是塞了一大包东西:“没有了。”
陈靖回站起身来:“那走吧。”
闫椿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她偏偏不起:“我胃疼了。”
陈靖回知道她装蒜:“再不走迟到了。”
闫椿作势趴在椅背上,手摁着胃:“胃疼,动不了。”
她是个记仇的,不给她买羊肉串,她都敢当场打滚,这只是装蒜说句胃疼,已经很给面子了,陈靖回也知道,再不管她,她真撒泼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