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吵架更麻烦。”
“那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严幼微看着他的背影直嘀咕:“太无情了吧,一听是曾子牧,直接就走人啊。”
江承宗停下脚步回头冲她一笑:“知道是曾子牧我就放心了。他这个人不难缠,你只要遵循一个准则就可以了。”
“什么?”
“乖乖听话。”
得到这么个答案的严幼微真是哭笑不得。但当天晚上她就接到了一个更为哭笑不得的消息。那是任婷婷打电话给她,跟她说过两天学校百年校庆要举行仪式,让严幼微记得按时出席。
严幼微现在哪有心思理这些事情,直接拒绝道:“不去。”
任婷婷却不放过她:“必须得去,教授都打电话通知了。”
“我没接到电话。”
“你放心,这会儿还没轮到你,一会儿肯定跑不掉。咱们是干什么的,媒体人。这么大的场面怎么能错过。学校肯定也希望咱们回去,利用手里的资源给他们多多宣传。哦对了,听说曾子牧也去。”
那她就更不会去了,她现在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送上门去给人虐啊。于是在挂了手机后,她决定直接忽略任婷婷的这通电话,并且马上关机,以防教授待会儿打通她的电话。
可她刚准备按关机键,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以为又是任婷婷打来的,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没好气道:“小姐,还有什么事儿啊?”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后,曾子牧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
严幼微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可到最后她还是不争气地紧张个没完。
她结巴了好半天,才勉强说完整一句话:“什……什么……事儿。”
一共也就四个字,却被她说得好像开了个演讲那么辛苦。
“你怎么了,冷吗?”
“不,我不冷。找我有、有事吗?”
“嗯,想问问你周末学校的庆典你去不去?”
“去、去……”去什么去啊。
严幼微话还没说完,一个“去”字在嘴里打了两回转,曾子牧就直接插话了:“行,既然你去,到时候我来接你。星期六早上八点,记得穿正装。”
说完这话他就挂断了电话,跟之前每次打电话的腔调一模一样。严幼微坐在床沿上直发愣,手慢慢松了开来,手机直接从手心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她居然都没发现。
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而她似乎无意中把事情给搞砸了。
曾子牧一定隔着电话给她下*汤了吧,才会让她鬼使神差就答应去参加庆典的。她本来不是应该说“不去”的吗?
看来她真的是吓糊涂了。现在怎么办,再打电话回去挽回还来得及吗?随便编个借口说自己刚刚忘了,礼拜六她要加班,没时间回母校了。
可对方是曾子牧不是孙晋扬啊,就算是孙晋扬也不会相信这么弱智的借口。估计连阳阳都不会信吧。
一想到阳阳,严幼微又垮下了脸。曾子牧刚才在电话里绝口没提阳阳,可这并代表他永远也不会提。他越是这样严幼微越担心,他要像一般男人一样上来就兴师问罪摆出一副吵架的姿态来,她反倒不怕呢。反正她有的是话把他噎回去。
可他这么不温不火不急不徐的,简直就是温水煮青蛙,活活要把人煮死。
以严幼微对曾子牧的了解,她知道参加庆典的那天,自己肯定凶多吉少。可如果不去的话,应该会更麻烦吧。
从那天晚上起,严幼微就再没睡过踏实觉。严母看她每天都精神不足的样子,好心地所阳阳抱去她房里睡。可严幼微一个人占着一整张床却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煎熬。
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那只温水里的青蛙,而且她已经知道水要烧开了,可她却逃不出来。
她甚至在想周末索性早到到吧,到了就能听曾子牧的想法了。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她才能想出对策来。像现在这样除了担心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平白无故打电话来说要带她回母校,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参加庆典?不可能!
可她又没胆给曾子牧打电话问清楚,只能这么继续煎熬着,生生熬到了周六早上八点钟。
她一直记得江承宗跟她说过的话,于是很听话地打扮了一番,又穿上了正装,一件大红色的小礼服,整整齐齐地出现在曾子牧面前。
曾子牧从车里下来时一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微微一笑,夸了一句“漂亮”后就给人开车门。严幼微完全笑不出来,踩着略显僵硬地步子上了车,从头到尾都巴不得自己能变成一个隐形人。
也不知道曾子牧是不是故意折磨她,反正这一路去学校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车子里气氛十分诡异,严幼微觉得自己就像在等待宣判的罪犯,可身边这位法官大人却迟迟不肯把判刑书拿出来。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开始堵车了,看着前方慢慢挪动的车流,严幼微几次想跟曾子牧聊点什么。可嘴巴一张那勇气也就同时跑了出去。她偷眼看曾子牧的表情,发现他一直面无表情看着前方,似乎对自己并不关心。
这是要闹哪样,能不能给个痛快啊。
在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等待后,车子终于进了学校,在一路工作人员和彩旗的引导下,曾子牧把车开到了临时划分的停车场,然后下车来给严幼微开车门。
一直到这会儿严幼微才发现,曾子牧今天没开那辆欧陆来。这让她想起了不久前的那起交通事故。于是她终于找到了个话题:“你的手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是吗?给我看看。”
曾子牧微微一笑:“我并不介意给你看我的手,但你确定真的要在这种场合看吗?”
他冲严幼微抬了抬下巴,对方环顾四周一看,发现陆续有车开进来停下,从车上走下来的男男女女似乎都在看他们。
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很正式也很华丽。再看他们开的车,虽然比不上曾子牧的,但也都是市面上数得着的豪车款式。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看来这个停车场是专门接招杰出校友的。
曾子牧领着严幼微往前走。这一片停车场紧临学校最大的礼堂,没走几步就进了室内。曾子牧搭电梯送严幼微到了二楼的一间大会客室,然后停在门口道:“我这会有点事儿,先离开一下。你乖乖在这里吃东西,迟些礼堂里有各种节目,你可以走走看看。对了,记得先去体育馆,那里有开幕仪式。”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