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温暖忽然觉得,该委屈的那个人是她才对,怎么就成路野了?
不等温暖想明白,她就听到路野说:“我就是想去卧室打地铺,仅此而已,绝对没有其他肮脏的想法。”
顿了顿,他又义正言辞地补充了一句:“暖暖,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
要相信他吗?温暖犹豫不决。
见她似是动摇了,路野嘴角一勾,更加卖力地游说:“暖暖,我觉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学会互相信任,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我们……”
说到这里,路野突然停顿了下来,怪异地瞧了一眼温暖,说道:“那我们会不会很惨?”
“……”
她哪有不信任他了?如果一开始不信任,又怎么可以答应跟他领证!她不过是觉得……觉得什么?他们现在是夫妻,有红本本为证的。
温暖深吸一口气,然后抬头说道:“你要是觉得很惨,我们可以离婚。”
撂下话,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卧室。
再待下去的话,温暖觉得自己肯定会被他说服的,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那一抹飞快转身的背影,路野顿时愣住了,这,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一点吧!刚才她不是已经动摇了吗?怎么突然就,就走了?
紧接着,不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砰”地关门声。
这一晚上,路野只好继续睡沙发了。
回了房间的温暖并没有睡下,而是继续研究教授从国外传回来的资料,她必须尽快定下手术方案,陆欢颜在病床上多躺一天,她就会多内疚一天。
许是晚上吃的煮泡面味道过重,半夜的时候,温暖突然觉得口渴了,是那种嗓子快要冒烟的渴。
水在外面,如果她想喝水,就必须去从卧室走出去,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会惊到睡在沙发上的路野,不渴!不渴!温暖不停地自我暗示,可,那种嗓子冒烟的感觉让她想要崩溃。
想了想,温暖噌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又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也就是说,他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只要她不弄出声响,就一定不会吵醒他。
温暖深吸一口气,扔掉了脚上的拖鞋,决定赤脚走出去。
她缓缓地将门打开,然后很小心地朝着外面走去。
有朦胧的光线从玻璃窗透进来,刚好可以让客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路过客厅的时候,她一抬眼就瞧见了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
路野足有一米八多,他躺在沙发上,那一双大长腿有一半露在外面,身上只盖着一层单薄的毯子,但因为室内的暖气很足,也不会冷到。
温暖没有走过去,只看了一眼,之后就朝着餐厅走去,餐厅的壁柜里有瓶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