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江胜男跟她说过,当一个女人能经济独立的时候,婚姻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就像她,当年她前夫有外遇,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婚,快刀斩乱麻,等她前夫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后悔莫及了。
最终,阿黎也没告诉薄寒池,她有可能怀孕的事情。
他们俩一直赖床到早上十点多,还是一个电话将他们叫了起来。
阿黎抓起手机,仔细看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一个来自南城的陌生号码,还是座机。
她冷不丁地皱起眉,南城?她在南城认识的人并不多,薄临算一个,南汀算一个,但南汀绝对不可能用座机给她打电话,这样一来,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八成就是薄临了。
想到这里,阿黎眉心舒展,红唇轻轻勾了勾,划开了手机屏幕,“喂?”
很快,手机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而且,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官方,“请问,是宋黎小姐吗?”
阿黎微怔,右边的眼皮子瞬间跳了一下,胸口也莫名变得闷闷的。她缓了一口气,轻声应道:“我是宋黎,请问您是哪位?”
“宋小姐,你好,我是肖景行同志的直属领导,你可以叫我李栋,他很出色地完成了这次任务,但由于这次任务的艰巨性,他在掩护身边的人撤退的时候……”
手机那端的人突然停了下来,阿黎愣了愣,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得收紧,心里那一股不详的预兆愈发浓烈起来,“您好,李先生,我想知道,肖景行怎么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不听使唤地哽咽起来,眼眶也红了一圈。
“宋小姐,很抱歉!肖景行是个好同志,他在掩护身边的人撤退的时候,不幸被子弹击中,之后又为了争取时间,跟敌人缠斗在一起……”
阿黎死死地咬着唇角,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了缓情绪,才轻声问道:“所以,他牺牲了,是吗?”
手机那端,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她:“是的,宋小姐,肖景行同志牺牲了。我们暂时还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因为他只留了你的联系方式,就连遗书也只写了一封,是留给你的。”
强压下心里漫无边际的悲哀,可,她的喉咙处依旧很痛,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好像随时都会呼吸不过来似的。
阿黎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眶里的泪水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轻声问道:“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宋小姐,你可以来一趟南城吗?把肖景行同志的骨灰和遗物领回去。”
“需要我什么时候过去?”
“这两天都可以。”
……
挂了线,阿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一言不发,更没有大声哭出来。
她只安静地坐在床头,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就连熨斗都烫不平那些褶皱。阿黎没有放下手机,一直很用力地抓在掌心里。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一次一起晨跑,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他还说喜欢她,可她残忍地拒绝了他,还将他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