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拿过一床薄毯给江绘心盖上,看到她眼角晶亮的泪水,这丫头明明哭累了才睡着的,怎么在梦里又……
“可惜,田叔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就像当初不能为你母亲做什么一样。”没有凶手的致命伤,纵容者就都是凶手。
席礼国一根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就连江露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该说的话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但这并不是理由。
江绘心已经从默默流泪变成小声的哭泣,田叔不得不将她喊起来,他轻轻的晃动江绘心的身体。
“绘心,该醒了。”
江绘心很容易被叫醒,睁开眼睛后因为侧身,右侧的眼泪顺着鼻梁滑落在左侧,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满是泪水。
“怎么会……”
田叔扶住她的肩膀:“这可不像不远千里去大山找我,求我出山的丫头,那个时候我从你身上看到你母亲的坚韧,你很像她。”
“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我做不到像她那般。”江露能够独自一人将她养大,守着一笔父亲留下来的财富,却一心想要留给她。
如果换了自己,面对同样的困境,她一定会做的比这要糟糕。
“绘心,你看着我。”
江绘心象征性的抬了抬眼皮,不管此刻田叔有多么严肃,她都没有心思。
“离开可以,天南地北,我有的是办法让席聂找不到你。但是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哭哭啼啼,更不是为了让你逃避。”
可除了逃,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席聂不会原谅自己。
“你想想看,他完全可以调查你,但是他没有,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该比我清楚。”
“因为爱。”江绘心直言不讳,可这样并没有让她心里好受一些,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吧。
田叔见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不准备跟她继续谈下去:“你这个样子,会让你的母亲很失望,我也不放心将她真正的遗嘱交给你。”
“遗嘱?妈妈的遗嘱不是‘邂逅’系列的项链吗,怎么又冒出真正的遗嘱。”
田叔无奈的摇摇头:“丫头,以后不要这么无条件的相信别人,我不会害你,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无条件相信么?这个世界除了我的丈夫,林殊还有田叔你,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人的一生中,总要有几个能够托付的人。
她相信他,就像妈妈将遗嘱交给田叔,而不是席礼国一样。
“再说,妈妈信的人,也值得我相信。”江绘心越来越觉得田叔出山就是为了交接妈妈的遗嘱。
虽然遗嘱他一直没有给自己看,江正刚那天捡了那么大的便宜,乐昏了头也省的管些无用的事。所以对这件事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田叔几乎要拧在一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对于江绘心的回答他很满意,但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圣诞晚会之前,都不要回家了,好好在我这休息。”
他起身准备离开,江绘心有些无奈,就当她的腿废掉了,那席聂总该是长腿了吧,她一个已婚女子,彻夜不归!
田叔好像听到她内心的反驳,停下脚步补充上一句:“如果想看真正的遗嘱,就别动任何歪脑筋,席聂那边我会跟他打好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