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还在住院时的阳光,他对着函数绞尽脑汁。
“你第一次教我的数学题,现在我能一口气做十个。”游屿对着薄覃桉比了个十,他正要收手时,薄覃桉握住他的双指。
游屿愣了下,而后很浅的对着薄覃桉笑了下,极为快速地收回手,“走吧,我还没吃饭。”
手术前的日子,游屿仍旧像无事发生般每日去方远病床边守着。方远没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稀罕。方志材倒是偶尔跟他说几句,但也不多,没次多说几句便会被方远瞪。
手术前一日方志材的妻子特地赶来,带着孩子。游屿不认识,礼貌打过照顾后便去医生办公室了解手术内容。
他听不懂,想叫薄覃桉来,但手术临近,他怕方远这边出岔子,便也不去触霉头。
教授事先与薄覃桉沟通过,回酒店后薄覃桉简单翻译成游屿听得懂的话详细讲了遍。
游屿叼着冰棍听,薄覃桉停下问他有没有什么不懂的,游屿将冰棍前端含软了的对着薄覃桉炫耀,“看,果冻冰棍!”
“全是色素香精。”薄覃桉泼冷水。
游屿气哄哄说,都是色素香精才好吃!
手术时间定在下午五点半,四点的时候游屿与方家两兄弟装模作样与方奶奶视频了会,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方志材的孩子也入镜,与游屿一起。方奶奶激动地差点落泪,说,我的两个乖孙什么时候一起回来,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会有机会。”游屿微笑。
其实比起病房中的其他病友,方远的身体状况算是比较好,能住进这家医院的病人,十有**看不到明年的春天。
方志材夫妇一齐推着病床护送方远,直到不允许再向前,他们也用目光注视着方远进入手术室。
方远的妻子心软,手术室关闭的下一秒便忍不住哭出来,游屿让方志材带着妻子孩子出去吃饭,这边他守着。
“可……”
游屿双手插兜,已经能看到薄覃桉从那头朝自己走过来了,“您先去吃饭吧,手术时间还长,带孩子去病房休息。”
送方志材走进电梯间,游屿低着头,透过地砖他能看到薄覃桉的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