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自己坦白,他不完美,不够温柔,甚至会在某方面……
“我居然忘记问问罗景。”游屿偏过头,望向窗外。
拥有无数个情人的人,该是何种面貌。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于少年的自己,薄覃桉大概是倾尽演技。他用作为薄医生的那一面对待自己,保持理性的同时隐藏丢失的那部分理性。因为是成年人,所以避开自己阴暗的一面,呵护一个孩子看待世界的心,所以他并未看到最真实的薄覃桉。
“所以你不愿意吻我。”他豁然开朗。
他咬牙切齿,猛地挣脱薄覃桉一跃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冲着他的脸砸过去。
薄覃桉偏身让过,反手抓着游屿的胳膊将他重新按在床边,膝盖抵在他的腰部,俯身唇贴在游屿耳边,“现在没有机会了。”
……
翌日,游屿浑身酸痛地去浴室洗漱,看到镜中自己眼底的乌青,嘴唇被咬破已结痂的伤口,腰也被折磨地不成样子。
是人吗?他悔不当初,不该大胆袭击薄覃桉,追溯源泉,不该在薄覃桉怀里边哭边骂人。
他想到薄覃桉露出的凶相,后背冷汗直冒。
如果是刚成年的自己,如果见到这样的薄覃桉,大概会拔腿就跑。
但九年后的现在,他也仍然想跑。
一夜之间,薄覃桉在他心中的形象天翻地覆。
去大学后,他只要想到薄覃桉就会躲去画室画画,画他和他看到的那片海。
画他和他看过的每一处风景,他怕自己忘记,他更怕自己所珍藏的,薄覃桉转头就当玩意似的丢进垃圾堆。
他的确是当初想把自己当做情人待在薄覃桉身边,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但薄覃桉不领情,让他觉得薄覃桉只是觉得自己可怜。
说来也好笑,昨晚原本就深夜困得要命,哭了一通被薄覃桉又一顿吓,打架打了个开头,薄覃桉在耳边才说一句话,眼睛一闭一睁便是天亮。
“怎么这么没出息。”游屿对着镜中的自己皱皱眉,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