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萍取一颗出门洗,游屿听到江萍的声音在楼道里又响又亮,似乎是逮了个护士问水房在哪,护士提醒江萍声音小点,又说直走最后一个房间就是水房。
医生下班前要进行最后一次查房,由于上一个病人昨天下午离院,房间就只剩下游屿一个,据说负责他的医生是最近新来的,比他住院也才多一天的工作经验,负责病人相对来说较少,有时间与病人尽可能多沟通。
新医生叫薄覃桉,薄姓少见,这位医生也是少见称得上漂亮的男人。手指骨节分明,皮肤带着一股子白皙的透明感,肩宽腰窄盘靓条顺。鼻梁陡峭,眼眸深邃,闭着眼时能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睁开眼时眼角又稍稍朝上挑。
这样的男人不该当医生,该去演电视剧,保准俘获万千少女。
小护士们每次提到薄医生,都会露出花痴般的笑,茶余饭后话题便是怎么约薄医生吃饭看电影。
游屿长得乖巧,打针不哭不闹还体谅实习生,小护士们便都喜欢往游屿这跑,才住院几天,游屿便已经清楚这位薄医生的个人履历以及家庭情况。
小护士蔫头耷脑说,没想到薄医生已经有孩子了呢,看着还挺大。
游屿递给小护士一颗糖,小护士拆开透明糖纸刚把糖放进嘴里,“哎呀,弟弟你怎么又给我吃糖,护士长知道要扣钱的!”
说罢,小护士嘎嘣嘎嘣将糖嚼碎咽下去,糖纸随手放进兜里。
游屿吊瓶里的药水不多了,小护士说今天还剩最后一瓶,我现在过去取。
薄覃桉下班半个小时前会来看游屿的情况,今天也不例外,游屿从薄覃桉进门到接近床头,一眨不眨地看着。
面前支起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作业,以及一叠草稿纸,上边是游屿涂涂写写怎么也做不对的函数。
薄覃桉不问身体情况:“会做吗?”
游屿摇头,他没去学校,这些题只能自己慢慢对着答案啃。
住院第一天,整个医生办公室和护士台都知道摔断腿的这个是个高二艺术生。因为舒少媛冲进医院第一句话问的不是我儿子腿摔得厉不厉害,生命危不危险,这对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泪流满面抓住薄覃桉的胳膊问:
我儿子的手还能不能画画。
不待薄覃桉说什么,舒少媛又自言自语。
“没关系,没关系,腿摔断瘸了也没关系,只要手还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