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次的约会似乎成了不成文的约定。
次日早晨,艾德文约江淼等他下班后一起去博物馆。这家博物馆每周五晚会延迟休馆时间至九点。冬季天黑得早,从外面看窗内走过的绰绰人影,直到站在蓝鲸骨架前都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江淼和艾德文正在看瓷器,隐隐传来一阵小提琴声。江淼问了工作人员,原来是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在表演。工作人员热心,翻过计划书给他们指了路。展馆各区域按时间线顺序排列,琴声越来越近,存在了成百上千年的文物静立在灯光里,走去表演场地的路竟像是走过了时间。
表演者站在近代设计的木制建筑里,是个年轻的男孩,脸上还带着稚气,看表情似乎有点紧张,手上却拉得沉稳。场地提供了长短不一的座椅,环着他围成一个圈,像个迷宫。艾德文和江淼坐在外圈的一张长凳上,后来的观众们陆续入座,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青年拉过五首曲子,江淼的左肩一沉,看见艾德文靠着她睡了过去。
年底忙碌,常常能看见约会途中艾德文遮遮掩掩打的小哈欠,江淼对艾德文无论如何都要挤出半天时间、哪怕只是和她吃顿饭的行为,心情复杂到无以言表——好笑、无奈、怜惜......“五味杂陈”说的就是这般。
江淼将腰挺直,好让他靠得舒服些。青年在介绍下一首歌曲时瞟过这边,她带着歉意朝他笑笑。
到家过了十点,江淼让艾德文留宿。她常有朋友到访,家里准备了不少一次性用具和定期清洗的均码白 T、睡裤。
“床单枕套周一刚换过,洗手间在这,毛巾在柜子里,都是干净的。”江淼将一次性内裤、牙具、睡衣和润肤乳递给他,“还要什么跟我说。要用洗面奶吗?”
“不必了,谢谢你。”
“嗯,有事喊我。”
“晚安。”她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