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活人。
更像是是一柄凶器,锋刃闪烁着寒光,越是锋利越是惹人。
阿四还太年幼懵懂,不至于对段云深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段云深确实在他心中有着不一样的位子。
那是阿四年少时的梦,自己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那是他一直藏在记忆里的美好。
那些南渝人在经过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家三皇子很有可能是蛊毒发作。
很清楚现在的段云深是六亲不认,所以他们也没有硬抗,几乎是当机立断地决定了撤退。
不过,绕是他们反应够快,也依旧有人在段云深手底下丧命。
十七看得心惊胆战,“段公子这肚子能经得起这么折腾么?”
阿四:“……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问呢!”
南渝人逃出去之后,段云深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穷追不舍地追了几步,直到没了他们的踪影,才仿佛梦游离魂一般地开始四处游荡。
阿四和十七不放心,一直在悄悄跟着。
原本这院子外安排了士兵守着的,只是南渝人进来的时候便将那些士兵都解决了,所以此时出门也没遇到活人。
段云深此时浑浑噩噩。
和第一次蛊发的时候不同,第一次蛊发他全无经验,又有景铄在旁边待着,他在蛊发的过程之中几乎没有任何抗争,是被蛊推着走的,先用疼痛煎熬意识使其虚弱,再用安抚来淹没意识使其沉睡。
可今日段云深先是身边没了景铄镇着,失了安全感,然后又变故丛生,再加上之前在睡梦之中对抗意识沉沦有了经验,所以此时他一直未曾完全将自己交给蛊毒。
表面虽看不出什么,依旧一片沉静。实际上整个人的状态浑噩,一时有了几分清明,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把什么都忘了,挖空心思地想自己是谁、在哪儿、要做什么。
他一路走,一路迷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
像是想要去找人,又像是觉得现在应该找个笼子把自己关起来,过一会儿又想找个地方自己藏起来。
阿四和十七跟着段云深在禹城的各个小巷子里面到处走,也亏得是只在各个小巷子乱窜,要是入了主街道遇上夜巡的士兵,这问题可就大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突然听到了一段极为难听的小调——不对,那玩意儿根本就不配被称为调子,按十七想的,他拿着豁了口的笛子给缺了门牙的小孩儿乱吹都比这调好听。
阿四:“你听到没有?”
十七:“听到了,耳朵快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