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拽着人没松手,默了片刻之后,才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脸来,问道,“云深去这是要去找谁?”
少年云深看了看成年景铄,又转头看了看凉亭,却发现此时的凉亭处空无一人。
少年云深无奈道,“怎么一会儿没见你就这么大了,吃仙丹了?”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糕饼分了一块给景铄。
景铄看着那块糕饼,一时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在刚刚,这人还从自己身边跑过去,就跟不认识自己一般。
段云深:“不喜欢?”
景铄松了拽住段云深的那只手,将那块糕饼接了过来,但是眼睛却没有离开少年云深,他用目光描摹着这人的轮廓与眉眼。
景铄:“你刚刚不是去寻年少时的我的么?”
少年云深疑惑抬头:“啊?”
少年云深看着景铄,像是对景铄这个问法颇为不解,“还能这么分,少年的你和成人的你不都是你么?我找他不就是找你?”
他如此坦然单纯,倒是让景铄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就跟被这话安抚到了似的,景铄心头像是被滴到了一点暖热,“云深这样想么?”
少年云深往嘴里放了一块糕饼,笑得没心没肺,道,“自然,这道理不就好像现在的我和下一刻的我都是我么。”
景铄还没来得及想这个“下一刻”指得是什么,就见着段云深突然出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们两个人离得太近,景铄又从未对段云深设防,此时直到被少年云深扼住咽喉要害的时候,景铄方才回过神来。
面前的段云深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灵魂,面色平静,身上半点暖意也无,浑身上下都只散发着森寒杀意。
那个“段云深”看着自己,冷道,“大狐狸?”
现实中的景铄惊醒一般猛然睁开眼睛。段云深还贴在他胸口安然睡着。
景铄兀自平静了一会儿,然后本能一般地将怀里的段云深紧了紧。
他发现段云深的想法虽然经常奇奇怪怪,但有时候却又莫名能与现实合上。
就如同当初他第一次提及用棺材离开皇宫的法子,也如同刚刚入睡之前说的应该用笼子将他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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