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不做指望了,但是孙儿还那么小……
不过她这次来的不巧,段云深正在屋子里面补眠,还没睡醒。
景铄坐在床边给段云深掖被子,听到十七进来说有个老婆婆拿着饭菜过来,景铄什么都没说,只淡淡看了十七一眼,十七瞬间会意,出门去将那老婆婆打发走了。
十七也没收饭菜,反而偷偷摸摸从自己的口粮中分了两块饼子给他们。分完了就恶啥衿地赶人,就好像这样拼命表现自己多听景铄的话就能多得赏识似的。
景铄他们只是在此处暂作休整,并没有就留,第二日便走了。那婆婆也再没来过。
当年景铄在军队中也埋得有自己的眼线,此时到了这个地方,自然可以用起来。
他在军中埋下的棋子叫做卓若阳,当初大将军贺勤失踪,太皇太后自以为拿稳了天下,想要套景铄埋在边疆的棋子是谁,就是此人。
消息一早便送过去了,所以他们只在此处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看着有十几人的小队进了这村子。
来接应的领头也算是熟人,正是方游。
方游将那些人手全部都留在了门外,只自己一人进入屋内。
见着景铄了便恭恭敬敬地行了帝王礼,尊称一伞氨菹隆保丝毫没有因为景铄已经离开宫城了而怠慢。
阿四跟十七两个孩子当时就在屋子里,听得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
头一次听说这么大年纪的人还玩过家家的——而且玩的还是这种掉脑袋的过家家。
景铄看方游如此只轻轻点了点头,便让他平身了,然后从容地提及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君王之事。
明明只有几句话,方游却几乎是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位暴君整个人都似乎不同了——那种阴郁和戾气似乎消散了,看起来平和了许多。
若不是那张脸和脸上对其他人的漠然从未变过,方游几乎要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暴君了。
变化的也不仅仅只是景铄,段云深换回了男装,瞧着面容疏朗清越,比妖妃时俊俏好看得多,这时候就坐在景铄旁边的椅子上,看到自己看过去,便对着自己挺灿烂地笑了一下。
方游:……
方游实在是没办法忽视对方已经凸起了老高的肚子。
陛下还真是……天赋异禀。
其实不仅仅是景铄和段云深,方游自己也变化颇大。
他原来在京城之时,看着还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瞧着细皮嫩肉的,尤其是他还常年和项一越走在一起,被项一越那般皮糙肉厚的一衬托,越发显得俊俏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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