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
景铄看着粥碗似乎有点不太想动,由奢入俭难,段云深开了个好头,这时候景铄竟是冒出一种自己拿着勺子吃东西很麻烦的感觉。
话分两头,胡三钱被项一越带下去之后,口中还在骂骂咧咧,他对暴君景铄似乎有着滔天恨意,明明昨日两人还在称兄道弟。
正好项一越对景铄是忠心耿耿,就算是段云深那个得宠的妖妃对景铄不好的时候(项一越自认为的),他也能直接教训,丝毫不管景铄与段云深两人要是放在民间那叫两口子的事儿。
这时候项一越听到胡三钱口中骂骂咧咧,自然心中不大畅快,拿着麻绳把人捆起来了不算,还拿抹布把人嘴给塞起来了。
事实证明,不仅仅只有“喜欢”是闭上了嘴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的。
胡三钱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愣是看着项一越开始情绪激愤的骂脏话——骂了什么内容项一越不知道,但是看眼神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项一越不服气,重重地在胡三钱脑袋上拍了一把,拍得人脑袋一歪:“你知道个屁!主子有主子的难处,知道太皇太后吗?知道嘉王景逸吗?——你以为你骂得是罪魁祸首么?骂骂骂,骂个蛋!反正这天底下的黑锅都往主子身上推就对了!——愚不可及!蠢不可耐!!”
胡三钱:“呜呜!唔!呜呜呜呜!!”
胡三钱被堵着嘴,只能“呜呜呜”,想反驳根本就出不了声,听到项一越这说法就跟在说暴君无辜一样,顿时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呜呜”得更起劲了。
项一越看着胡三钱这副模样,有生之年终于体会到了把人说得哑口无言的感觉——虽然这“哑口无言”只是因为抹布堵了嘴,但是还是给项一越带来了一定的好心情。
项一越拍了拍胡三钱的肩膀,“你也不要激动,天下变成这模样主子是有一定责任,但是觉得他是罪魁祸首就不对了,兄弟啊,你还是太年轻,看问题太过表面。”
项一越左右看了看,然后用脚勾过来一个板凳坐在了胡三钱的对面,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模样
胡三钱:……
项一越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长达几个时辰的洗脑大计。
但是很不巧,他就不是能讲大道理的材料,也缺乏洗脑才能,说来说去不过是那么几点,无非就是当年景铄被太皇太后以及嘉王架空,根本做不了太多其他事情。所以很多伤天害理劳民伤财的政策表面上是景铄下达的,实际都是太皇太后拟定之后直接交给景铄……诸如此类。
这话说的也不算假。
景铄在位的时候扮演了太皇太后的傀儡,所以许多让百姓恨毒了的决策政令,还真不是景铄拟定出来的。他相当于是做了一个看客,看着太皇太后及其党羽要怎么蛀空这个国家,而他只是什么都没做而已。
真正算得对这天下有害的,是挑动朝堂党争,以及深宫的那一次谋划,那次朝廷官员折损大半,直接让内忧外患全部都浮出了表面。
不过此事是好是坏也很难评断,党政原本就在,不是景铄创造出来的。死在深宫里面的官员也是跟在太皇太后溜须拍马换来的高官厚禄,算不得什么好官。
景铄曾想要这天下入地狱的心是真的。但是这天下变成如今这副满目疮痍的模样,他在其中起到了几分作用,却是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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