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凌晨,就好像做过噩梦一般的突然惊醒。
景铄那是似乎睡得很浅,他的呼吸声放得很轻,轻得不正常,也没有熟睡时的那种悠长之感。
段云深窝在景铄的怀里没敢动,怕自己稍微一动就将景铄惊醒了,彼时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好像都沉静下来了。
一起看遍万水千山,不是骗人的。
段云深心道,我跟你这个一开始打算骗人的狐狸不一样。
…
大概是昨天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晚上也没有吃饱,所以第二天早上段云深吃的格外的多,那架势看着像是能吃下一头牛。
项一越也收到景铄之前留下的消息,大清早赶来回合了。
胡三钱昨夜连夜处理了帮派里的事情,来找景铄兑现承诺的时候,先是多了项一越这么一个大活人,然后又看到了男装的段云深,吓了一跳。
直到看到段云深的肚子,他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是昨天的那个小妮子。
胡三钱:“……”
段云深看着胡三钱目瞪口呆的脸,神经大条地跟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后接着去奋斗自己早餐。
景铄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早餐给段云深分了一半,然后才看向胡三钱,“胡兄今日来是准备履行诺言,告知蛊毒之事么?”
胡三钱答非所问,看着段云深道:“……他是南渝皇族?”
段云深原本正在晾粥,这时候搅动粥的动作一顿。
景铄看向胡三钱。
男子有孕,此事对景铄的国家来说是件稀奇事,但是对南渝来说却非如此。胡三钱自称有一半的南渝血脉,自然在这种事上格外敏锐。
红销蛊,男子有孕,气度不凡,被朝廷追杀。
知道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只要敢放开胆子去猜,答案就在眼前。
胡三钱先是过度震惊,然后又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竟是如此!”
景铄:“如此什么?”
胡三钱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景铄,道:“暴君景铄?”
景铄不见慌张,从容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在了深宫里。
胡三钱笑得嘲讽:“是,都说暴君已经死了,可你还活着。那么多普通民众还活着,但是生不如死。”
岭南起义军,反的就是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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