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这么点钱我跟他气什么呢?
段云深发愁地心道,自己再这么折腾下去非要变成怨妇不可,这难道就是妊娠期激素的神奇?
这情绪变化得太突然,都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仔细一想,都要觉得自己有点难伺候了,问完了一起掉水里还不够,问题还自带升级的。
段云深扪心自问,自己和景铄的位置要是调换,被人这么追着问,指不定自己就得炸毛。
段云深这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刚刚还在一本正经的生气,这时候思想已经一路狂奔跑进了新时代。一会儿想要感慨一下做母亲的真是不容易——这句话指的其他女性同胞。一会儿觉得自家大狐狸也怪不容易的。
段云深莫名叹了口气,“不是了就不是了,我这状态好像跟‘甜甜’也没关系了。”
景铄:?
景铄:“我说不是了?”
段云深:……
晚了兄弟,我回过味儿来了。
你现在说“是”我也不会开心给你看好吗?
……去他喵喵的“小娇妻”,自己脑子里怎么想的,这种词都蹦的出来。
段云深靠景铄身上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
景铄拉着段云深的小爪子,拇指落在手背,剩下的四指都在段云深的手心里,食指和中指轻轻婆娑着段云深手心的疤痕。
段云深被弄得手心有点痒,想把爪子抽回来,景铄便捏紧阻止了他的这个动作,顺带安抚道,“乖,不弄了。”
段云深:……
段云深嘟嘟囔囔地说了点什么,声音太小,景铄没听清,但是也没问。想也知道肯定是说他怎么那么多小动作的话。
等到段云深睡熟了,景铄的嘴唇在段云深额角轻轻碰了一下。
“你永远都是。”
京城。
安抚江北城暴民的钦差回了京城之后,便战战兢兢地去向新帝景逸回禀江北的情况。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禀报的,安抚失败,武力镇压,清剿了好几个安置流民的镇子。
紧接着以暴力镇压流民为导.火.索,江南地区下讨伐天子和朝堂的檄文,并火速处理了江南区的官员和军队,如今已经连自己的朝廷班子都拉起来了。
这些事,哪件都不小。
这位江北的钦差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有驿站官报一路送进了京城,传到了景逸的耳朵里。
钦差这次去与其说是回禀情况,不如说是去请罪的。
景逸如今穿了帝王服,看起来与昔日那个温雅随和的王爷多有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