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把段云深按在自己的胸口,只是因为段云深没什么肢体上的挣扎,这时候景铄也未曾醒,还在睡着,呼吸悠长而均匀。
似乎只要和段云深躺在一处,他就能睡得格外好,哪怕这禅房里面的木板床硬邦邦的,他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帝王也没觉得硌得慌。
段云深睁着眼睛喘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后背隐约有些疼,火烧火燎的,感觉跟烫伤似的。
他可不记得自己这后背有什么伤,这时候忍不住就要伸手去触摸——本来之前做噩梦的时候虽然被吓住了,但是大体上也还算睡得规矩,没有胡乱动弹。这时候要伸手去够自己的后背,动作有些大,景铄自然就醒了。
景铄醒也醒得浅,睡意朦胧的,感觉到段云深的动作,便将人往自己胸前带了带,然后自觉地将手放在段云深后背上,仿佛撸猫似的给段云深后背抓痒——他还只以为段云深后背痒了才去抓的。
谁知道手落上去轻柔地来回带了两下,立刻便觉察出不对了。
段云深后背的皮下有什么东西在活动,如同活物。
景铄那点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了个干净,隔着中衣再次确认了一遍。
段云深这时候也觉得不怎么舒服,道,“……别摸了,疼。”
景铄果真松了手,但是却将段云深从被子里捞了出来,两人一起坐起来。景铄不由分说就剥开了段云深的中衣,将段云深转了个面。
借着幽暗的夜色,段云深后背那副刺青颜色稠艳,杜鹃花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那条缠绕在花枝上的小蛇仿佛活物,绕着花枝悠然转过一圈,吐着信子。
小蛇在皮肤上微微凸起,之前手指摸上去的感觉格外分明,似乎连鳞片所带来的凹凸不平之感都能看得出。
景铄的手指再次落上去,这次没有隔着中衣,直接皮肤相贴。
然而那副凸起的小蛇在景铄手指贴上去的瞬间便直接平复了下去,连带着整副刺青都迅速的消散,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之前那种灼烧一样的痛感也随着一起消失,段云深忍不住问道,“我后背怎么了?”
景铄有些微凉的手指从段云深后背抚过,这时候微微皱着眉头,未曾言语,但是却心中充斥着一些难言的情绪。
这仿佛活物一样的刺青,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后背的疼痛消失,这时候段云深□□着上半身便觉得有些冷得厉害,禁不住被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景铄将段云深的衣物拉起来,然后才道,“云深后背这处刺青,到底是什么?”
刺青??什么刺青??
“精忠报国”还是青龙白虎?
段云深:“刺青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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