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看景铄愣住,自己也跟着愣住,“那你用那个语气说我不想要孩子??”
段云深想了想早上景铄神色波动的前一秒,自己干了什么。
嗯……
段云深觉得自己只是暂时接受无能,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自己肚子里揣了狐狸崽这件事。
这天上砸下来一堆金子给自己,自己还得懵一会儿呢。自己一个男的,揣了孩子在肚子里,自己要点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事实不过分吧?
这根本就无关要不要啊?
这要是确定不要了,自己还消化什么?
段云深想了想,自觉好像也没干出什么不想要孩子的事情。就偶尔跟项一越那个神经大条的闹一闹,但是一般来说,这种事情的直接诱因都是因为项一越把他当“孕妇”,不对,“孕夫”。那个态度就很让段云深觉得很别扭。
这跟景铄的理解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段云深感觉自己有点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虽然不知道你这想法从哪儿冒出来的,也不太确定我们俩是不是在讨论同一个问题的同一个方面,但是……”
景铄:“但是?”
段云深酝酿了一下,试图寻找一个不那么刺激自己的说法,“但是,嗯,我没打算把咱们俩的崽子给……扔了。”
咱们俩的。
段云深和景铄出去溜达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项一越明显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了。
具体是怎么个气氛,项一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说不出来,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多余了。
景铄也不用他帮忙提醒段云深哪些食物该少吃了,景铄一般都自己开口。而且景铄提醒的时候,段云深大多都很好说话,顶多就是再景铄说完再吃两口,就不吃了,几乎不炸毛。
段云深更是用不上他,大部分事情都可以自己来,自己来不了的就让景来。
项一越觉得此处毫无自己用武之地,好像已经彻彻底底沦落为一个车夫了。
他还挺伤感的。
景铄大概是察觉到项一越的心思,便再次对项一越说,他若是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便可去做,不必陪着自己。
这话在他们决定出京的时候景铄也对项一越说过一次,毕竟景铄真心决定脱离了那个权力争夺的世界,和段云深做普通人,如此一来,项一越跟在自己身边确实有些屈才了。
只是项一越笃定了景铄去哪里,他便跟着去哪里。他既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想去做的事情。
此时景铄第二次向项一越提及此事,项一越的答案还是一样。
他们三人在这个小镇子上停留了几天才离开,在镇子上歇息了几天偶尔出来四处走一走。
统共大约待了三天才决定继续动身去往望远峰小安寺,离开镇子的时候段云深还看见那个讹过他糖葫芦的那个小孩儿了,被他娘拿着笤帚追得满街跑。
因为人生地不熟,在望远峰下他们三人便迷路了,段云深带着的地图上也没有详尽到这种地步——那是一张全国地图,不可能介绍望远峰下具体是怎么个路径。
所以毫不意外地,他们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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