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滔滔不绝地敲定着细节问题,说完发现景铄半天没回应了,这时候抬头看景铄,就发现景铄神情微妙地看着自己。
段云深:?
景铄很克制,很给面子:“爱妃不必在意朕,出宫之后呢?”
段云深:“咱们提前带点金银玉石出去,出宫走远一点变卖掉,用来做本钱。陛下要是有经商头脑咱们就做小本买卖,要是没有就找个地方盘点田地,养两只狗一只猫——嗯,再养点鸡,这样咱们可以吃鸡蛋,臣妾白天可以出去种田。”
陛下可以在家里织布。
——这句话段云深没敢说。
景铄原本是用一种听着好玩儿的心情在听自己的爱妃胡扯,这时候听着听着,居然隐约有几分向往起来。
两只狗一只猫,养点鸡种点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景铄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段云深这时候已经把景铄的手收拾妥当了,“没有了,然后我们就过日子,一年又一年,就老死了。”
景铄微笑,“听着倒也不错。”
段云深心道,种田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不错。
不过看在你今天这么维护我的份儿上,我种田也不是不可以。
景铄:“可惜我们不能出宫。”
段云深:“??”
为什么,不出宫等着那老妖婆把我们扒皮放血么?
景铄:“私自出宫不像爱妃计划的那般容易,而且真到了民间,也不可能如爱妃想的那般轻松悠闲。”
段云深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景铄:“江南去年洪水,民不聊生。赋税苛重,横征暴敛。南渝国……爱妃的母国,爱妃自然是清楚的,可不□□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重燃战火。”
段云深一愣,他在宫里每天就操心怎么续命了,这些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景铄:“爱妃还是和朕留在这里宫里好。”
段云深:“……”
段云深特别想问,你不是暴君么,怎么还知道民生和赋税,说起来还头头是道的。
段云深咽下这个疑惑,转而道,“那太皇太后那边……”
景铄:“出不了事。”
段云深:“……”
你这么自信是好事啦,但是我好慌。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跑么??虽然你说出宫很难,但是我觉得有你筹划的话,这个事儿问题不是很大。
景铄像是读懂了段云深心中所想,道,“不如这样,爱妃再陪朕一段时间,等朕这边的事了结了,朕便派人送爱妃去过养猫养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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