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难受,一难受,一生气,便口无遮拦,对着今羡怒吼道:“你就是今日刺杀皇上的人,你可知犯了什么罪!”
今羡开了门就看见了沈絮,淡漠的睨了一眼,瞧衣裳也不是宫里头的娘娘穿的,小主都不穿这种,她冷笑,只觉得顾归酒真是抠门,后宫的嫔妃都舍不得给做衣裳了吗?
她冷冰冰的视线从沈絮的身上放在了宫女的身上,漠然问道:“顾归酒死了没?”
这句话挺讽刺的,特别是上一句沈絮刚说完,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下一句今羡就这么淡漠的问宫女,而且还是直呼皇上的名号,简直就是罪上加罪,沈絮觉得这个最可恶的不是今羡的话,而是今羡的态度,一脸淡漠给谁看呢。
她就算再不济也呆在宫里三年了,而她呢,不过就是一个刚进来的娘娘。
论熟悉程度,她还没她来的熟悉呢。
沈絮稳了稳自己烦闷的心绪,学着今羡的冷漠,也跟着冷笑了声,手抚了抚自己袖口,故作柔声道:“娘娘这话问的,幸好皇上不在,若是皇上在的话,可不得直接治你死罪。”
“再者,你也不过是个娘娘,什么位份全部人都不知道,可能连个嫔位连个好看点的位份,连个封号都没,你不过是觉得如今整个后宫都只有你一个娘娘在仗着皇上的宠爱恃宠而骄罢了,絮儿实在不懂,新旧交替,你真以为皇上真的会一直纵容着你吗?”
沈絮还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今羡已经听的不是很进去,而且耳廓被吵得生疼,将烦躁的心绪弄得愈发的烦躁了。
她冷冰冰的眼神扫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沈絮,心下明白了,或许眼前这个人连个娘娘都不是。
她更加冷漠了,抛出了一句话,问:“所以说你到底是谁,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沈絮千算万算,没算到今羡非但没有害怕她说的话,甚至直接问了一句最诛她心的话。
沈絮还没稳住自己的心态,就听见今羡极嚣张的说:“算了,不用告诉我你是谁,我不感兴趣,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现在顾归酒的命在我手里,我要拿就拿,别说顾归酒了,这天下我要拿都能拿,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排不上号的人在这指着我骂。”
今羡说的话,嚣张跋扈至极,但刚才目睹了皇上被刺前说的话的宫人们都知道,眼前这位娘娘可没说笑。
天下真的是皇上说了给她的。
今羡说完这句话,沈絮一张脸苍白的很,正准备回嘴。
王德显却是亲自跑来了,恭敬地对着今羡道:“娘娘,皇上醒了,您看看,您方便走一趟么?若是不肯,皇上说那他便自己过来。”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亲自过来!
沈絮一听王德显的话,又看见王德显满脸的殷勤和讨好以及小心翼翼,她的脸色顿时更苍白了。
这到底是谁!
刺了皇上,没有被怪罪,连皇上身边一直目中无人的王德显都要讨好几分,更甚至皇上带着伤都要过来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沈絮:这到底是谁?
今羡:你奶奶。
狗男人: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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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皇后
承天宫的宫殿是处于皇宫的最好的一个位置, 毕竟是皇上的寝宫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所以一个承天宫上上下下也有好几个殿。
太医们瞻前顾后的忙乱着, 明黄色的纱帐内炎卿帝紧闭着双眸, 殿内血腥味很浓郁, 刺鼻的很。躺在里头的男人也不知是伤口疼的, 还是热得,额上都溢出了细密的汗, 让人一瞧便难受的很。
太医拧了温热的帕子擦拭着炎卿帝沾了血的手,帕子刚触上去的时候, 便听见一直昏迷着的炎卿帝喊了低低弱弱的喊了句什么。
太医们没听清,误以为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立刻喊了王德显过来。
王德显脚步加快往床榻这边走来, 伏低身子听听炎卿帝说了什么, 却听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干涸的唇微张,呢喃着——
“酒酒......”
炎卿帝是在喊逝去了的懿卿皇后的名字。
王德显一脸平淡的接收,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皇上昏迷或者睡梦中喊懿卿皇后的名字了。
王德显愣神的功夫,顾归酒倒是睁开了虚弱的眼, 他一动,不单单是王德显惊呆了, 连医治过不少人的太医们也都惊呆了。
心口被刺伤,索性匕首没那么长,心脏没有被刺穿,若是再长那么一点,估计真的命都没了。
但损耗了多少的元气大家都知道, 特别是太医们,所以才惊讶,皇上的自愈能力也太好了,失血这么多,居然才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醒了过来,大家顿时将栓在腰带上九族人命解了下来。
太医们以为皇上是自愈能力好,方才苏醒,但整个殿内也就唯有陈越知道,皇上醒的这么快,肯定是因为皇后娘娘罢了。
果不然,这个念头刚闪过,陈越便听见被太医围成一圈的皇上微微蹙眉,嗓音干的不行,听上去便能感觉到他身子虚弱的很,他哑声道:“酒酒呢......”
王德显诧异的啊了声,顾归酒刚醒,头脑浑浊的很,见王德显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顾归酒方才忽然恍然大悟,王德显不知道今羡便是温初酒,他喊酒酒,王德显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又是想提醒他温初酒已经死了,但是又不敢说。
毕竟以前他自欺欺人,王德显一说温初酒死了,他便会发一次大火。
如今不同,温初酒回来了,他自然也会克制自己的脾气,他哑声,对着王德显又吩咐道:“羡羡......去找羡羡,就说朕醒了,若是她不肯来,你便回来告诉朕,朕自个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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