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不要想。”今羡抬高嗓音驳回了他的痴梦。
“那你亲我一口,不然不放人。”
今羡真想让三年前的祁琛看看今日的他自己,看看这个无赖的人,她估摸着那人会自戳双眼。
亲他是不可能的,她不想亲,但是眼看着天就黑了,阿默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她两边为难,想挣开,动了下,那人锢在腰间的手收的愈发的紧了,她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真的,亲一口我就放你回去,不然我真的留你在这里过夜了!”
今羡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也知道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她咬了咬唇,还想同他打商量。
许是一直犹豫不决,那人也来了劲了,将她整个人从怀中换了一个方向,继而将俊朗的脸送上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哑声:“亲,现在亲立刻放你回去,若是不现在亲,那今夜我也同你一道耗着,反正明日不用上早朝!”
今羡可没有时间同他耗着,她今夜得去和阿默说清楚她的事,还得同阿默一道想法子怎么救出清风道士然后逃开顾归酒的视线。
心头思绪烦乱的缠在了一块,她感觉头脑都快不够用了。
烦躁的同时,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了,不就是一个吻嘛,以前还在一道睡过,还有方才那不堪入目的动作都做过了,对比起来,好像亲吻还没那么难接受。
她抿唇,指尖攥紧,看着男人站得笔直的身影,蹙眉低声呵斥道:“蹲下来点啊,不然怎么......”
说到后面两个字时,她声音放的很轻,很小很小。
但顾归酒却知道她没说完的那两个字是:亲你。
他闷声笑了下,怕她反悔亦怕她恼怒,立刻蹲下身子,他本高她许多,如今屈膝,刚好便将脑袋凑上前。
今羡咬唇,一脸的不耐,扯了扯嘴角,“只亲一下。”
顾归酒哪里还敢讨价还价,眼看着她已经不耐的很了,他能喝口汤就喝口汤吧,还能挑里头有多少肉沫不?
他嗯了声,视线锁着今羡。
今羡看着他的脸颊处,抿了抿唇,垂落在袖口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气,将自己的唇贴在顾归酒的脸上,只是快要贴上的那一刻,那人忽然将头侧了过来,她瞪大双眼,没来得及收回来,唇贴上了他的唇。
他故意的!她只是想亲他的脸而已啊!
今羡想要退后撤回自己的吻,却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后脑勺。
唇齿间是他刚喝过的茶香味,渡过来了,充斥在她的唇齿间,她睁着眼,能看见眼前人,他闭着眼,似乎很享受,往日矜贵的眉头爱蹙起,如今倒是舒展开来,摁在她后脑勺的手也慢慢的往下移。
经过背,经过腰,眼看着就要往下,浑身颤栗,今羡登时瞪大了一双眼,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那人。
紧接着,屋内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巴掌声!
啪的一声,很响,可见打人那人用了狠劲。
满屋子的安静被这个巴掌声打破,甚至那还在回味亲吻的人也愣住了。
他头被她的巴掌打的微侧一边,小麦色肌肤上的巴掌印也甚是清晰,喉结滚动,顾归酒吸了吸腮,骨节分明的大手触上了自己刚才被打的那个脸颊。
今羡差不多能猜到等会将要迎来什么,无非就是男人的盛怒。
她能猜到的,毕竟他们之间的正常相处无非就是如此,三年前就是这样,他们从来没有沟通过,一个不开口,另一个装沉默,情绪到了顶点,找个地方宣泄掉,继而又开始升满,然后又宣泄,又升满,到最后一次爆发的时候,才一次性,将旧事重提,狂风暴雨。
就好比如此刻,他们之间定然少不了一场争执和剑拔弩张的氛围。
她太了解了,她也不想忍,总之今天就做个了断,她也不想同他回去。
只是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那人轻慢的呵笑声,他舔唇,舌尖顶了顶腮,嗓音很沉:“手疼吗?”
今羡怔忪,蹙眉看着他,似乎很不解他的这句话。
什么手疼了吗......?
顾归酒伸出手,将她方才打了他巴掌的那只小手抓在大掌里,一下一下的揉捏着。
他垂着眼眸,嗓音很低:“我的错,下次不这样了,你别生气。”
和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氛围相差简直很大,那人非但没有生气,还主动道了歉,真是天底下的大笑话,可就在眼前,他眼底的关心和歉意不似作假,今羡却很烦躁。
说不上来为何,她就是很烦躁。
她收回手,冷着眼道:“没有下次。”
一句话,将他所有的希望都打得稀巴烂,打得粉碎,顾归酒喉结滚动,情绪在心口翻腾,血液都在沸腾,阴鸷暴戾布满眼底,临到头了,也只能哑着声辩驳,仿佛像个孩子般天真说了就能实现那样:“有,有下次,我们有很多下次。”
他总是这样,一副固执的模样,这话说的,像是他和她之间,定会有余生似的。
余生太漫长,不要去想。
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让今羡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三年前的绝望和无助,而他却依旧的冷眼旁观,她的孩子,梦烟,以及家人,她在一夜之间所有都没了,而他依旧坐拥天下,享万民朝拜。
依旧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人人敬慕不已的炎卿帝。
她眼眶一酸,说不清楚为什么感到悲戚,但她忽然很想和顾归酒说一句话。
很想说。
“顾归酒。”如他的愿,她不叫他祁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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