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忙摇头道:“微臣不会配这种药膏,也没听说过有人会配,这疤痕如何能去?娘娘放心,您的疤痕不会太大,是注意不到的。”
陈妃没再说话,心里却骂了一句:废物!
果然太医院的全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饭桶!
看来自己是指望不上这个饭桶太医,还得指着苏轻眉。
她又庆幸自己没和苏轻眉撕破脸,一直躲在程贵妃的身后推波助澜,不过她的话说得很巧妙,听不出半点敌意,料来这姓苏的丫头也没有察觉,否则她刚才也不会答应给自己配置去疤痕的药膏了。
想到这里,陈妃心里又略定了定。
程贵妃那边却不高兴了。
太医是给自己请来的,可太医一来就马上被陈妃给叫走了,这陈妃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贵妃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生气向来是挂在表面上的,不喜欢搞皮里阳秋那一套。
立刻发作道:“张太医,你是过来给本宫诊脉的,还是给陈妃瞧病的?”
张太医赶紧背了药箱走过来,给她行礼。
“贵妃娘娘恕罪,微臣……”
不等他说完,程贵妃就不耐烦地一摆手:“少说废话,本宫不爱听。”
张太医只好把下面的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神色尴尬,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郭长青和张太医虽然向来互有心病,但近来这两人因为太后和三皇子的事情,在太后和皇帝面前都失了面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缓和了许多,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他就出言为张太医解围:“贵妃娘娘,这地上寒凉,久坐不宜,咱们还是先到那边亭子里坐下,请微臣给您把下脉如何?”
程贵妃哼了一声,让人扶着自己慢慢起身。
她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凳子上铺了软厚的锦垫,缓缓伸出一只素手。
郭长青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号脉时用来放手腕的小枕,放在桌上。
程贵妃将手腕放在上面,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她心情也很糟糕,因为她这次突然发病,想再继续瞒下去怕是瞒不住了,既然这样,就索性捅了开来,让太医们好好给自己瞧瞧,说不定倒能把这个多年的隐疾和心病给治好了呢。
郭长青在把脉之前,先看了苏轻眉一眼。
他这次显得很有把握,因为知道自己这帮子太医近来因为苏轻眉的缘故,已经不怎么受宫妃们的待见,所以他才要想法子挽回劣势,重新让宫妃们对自己树立信心。
他正愁没机会,这机会就送上了门来。
程贵妃发病之时的情况,郑公公已经和他说了一个大概,他心里大约有了数,只是还需要好好地摸一摸脉象。
他将三根手指搭上了程贵妃的手腕,然后闭了眼睛细细品味脉象。
片刻后,他睁开眼,收回把脉的手,开始问春燕一些问题。
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问程贵妃,程贵妃也不会亲自回答。
比如程贵妃在发病之前有没有特别的感觉,近几日睡得如何,饮食是否正常。
春燕看了程贵妃一眼,见程贵妃微微点头,才一一回答:“我家贵妃娘娘饮食如常,睡眠也如常,就是近来几日觉得有些乏,总觉得两腿酸痛,所以平时就很少出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