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要把这东西收起来也得是他来收吧?
谢元时:“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收起来做什么?”
沈豫竹折的整整齐齐,本打算拿盒子装起来,动作顿了顿,又收回了拿盒子的手。
“我找人给装裱起来,到时候就挂在这个……嗯……那个地方吧。”他手移动了一会,定格在对面那堵墙上,那里现在正挂着前朝文远先生的手作。
谢元时:“?”
他不由自主拔高音量:“挂哪儿?挂那儿?”
沈豫竹点点头:“不好吗?我觉得写的特别好,你看刘喜都看哭了。”
“那原来这个文远先生的手作你要放哪里?”
沈豫竹在墙边比划着大小,一边回答谢元时道:“让刘喜收拾起来放到御书房去啊。”
谢元时:“……”
谢元时心说你可放过我吧,在皇上寝宫放他胡编乱造的爱情话本,还是占的大文豪文远先生的作品的位置,这要是让钟老太傅知道了,不得对他兜头来一句不学无术啊。
“不行,”谢元时说:“这是我写的,要归我。”
沈豫竹:“你不给我?”
“不给!”这还用想吗?谢元时向他伸手:“快还我。”
他可不要他的「大作」挂这里。
沈豫竹不给他:“不行,就作为补偿送我了。你答应我的,还有两个补偿我还没用,这个就算一个。你不会反悔吧?”
“可是……”
谢元时不情不愿,望了望那边的墙:“你能不能换一个?”
沈豫竹很好商量的道:“能啊。”
谢元时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沈豫竹为难:“可我就是想要这个。要不我不挂了,这个留给我。”
那没问题。
沈豫竹又道:“可是这就不能算作一个补偿了。顶多算你送我的礼物。”
谢元时想说我送礼不送这种,转念一想至少不用挂在墙上了,怎么都好,便不计较小细节了。
第二天中午。
谢元时还是给沈豫竹读话本,这一次的故事是狐妖与书生。
沈豫竹听书生两个字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怎么又是书生?”
谢元时往后翻了翻,这本书的故事十个里面有九个主角都是书生,还有一个是金榜题名的书生。
“我要听那个金榜题名的。”
“好。”谢元时从头读起……
书生跟狐妖情意绵绵,狐妖为助他上京赶考替他筹钱,中间书生得知狐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害怕或者厌恶,仍然情比金坚,狐妖十分感动。
后来书生金榜题名,娶了名门贵女,抛弃了狐妖。狐妖难以置信前往询问他是不是有苦衷,得知书生是真的抛弃自己,一怒之下要报复,结果被书生找来降妖道士镇压。
最后书生和新夫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
沈豫竹听完不言不语的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又翻回来,想要开口前又翻回去了。
谢元时以为他睡不着,“我再读一个?你还想听什么?”
沈豫竹坐起身来:“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谢元时一脸茫然:“怎么了?”
沈豫竹:“你不觉得这个书生到后面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吗?”
谢元时认同的点点头:“所以书生前面应该是畏惧狐妖所以虚与委蛇。”
“为什么书生不能专情一点呢?”沈豫竹隐约有抓狂的倾向,“就不能是他金榜题名之后跟狐妖幸福美满吗?书生就不能是妖怪吗?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谢元时:“。”
谢元时:“他们怎么在一起?”
沈豫竹想都不想:“这有什么?让书生也变成妖怪不就行了?”
谢元时:“……”
你是真能想。
死了变成鬼还可以理解,妖怪怎么变?
谢元时:“人怎么变妖怪?”
“狐狸怎么变成的妖怪,书生就怎么变啊。如果他们两个都是妖怪就更好了。”
谢元时:“书生如果是妖怪,为什么还要去做书生?还要科考?”
“他开心不行吗?”
谢元时:“那他爱着狐妖又娶名门贵女难道是为了兴旺家宅?”
沈豫竹抽过话本敲在谢元时额头上,嫌道:“都说了真心喜欢狐妖,肯定不会娶啊。”
谢元时:“哦。”
二人对视一会,沈豫竹眨眨眼睛,谢元时:“你想干嘛?你不要想。”
我不干!你想都不要想!
沈豫竹兴致勃勃:“我给你研磨!”
谢元时:“你该午睡了陛下。”
沈豫竹已经拿起了墨块。
谢元时:“……”
“写吧写吧,我不挂,真的。”谢元时被沈豫竹推着到书案边,手里塞进毛笔。
“你还想挂起来?”
沈豫竹附和:“不想不想。”
“这次算补偿?”
“不……”他说到一半改口:“算算算,都听你的。”
谢元时坐在书案前,提笔思忖片刻,落笔书写,一时间寝宫内只有徐缓的研磨声。
书生是个穷苦潦倒却满腹才华的书生,毕生梦想就是科举高中,没实现前他遇上了一个心仪的女子,幸运的是女子懂他也倾慕于他,并且凑齐全部家当供他上京赶考。
书生泪眼汪汪,发誓永不负她,隔天发现女子其实是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