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日确定要去捕猎吗?天刚放晴,山上还是很滑的。”
“嗯。”傅长烨应答一声,“我要看看你们练武练得怎么样了。”
愉景暗握手指,记下了傅长烨的行程。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是她仍不能放弃,没有机会跟着他,就创造机会跟着他。
他不心动,她就让他先身动!
……
白矾楼下,一辆马车缓缓离去,车前香球中铜铃随着车身摇晃,叮铃声响,留下一路浓郁熏香。
车内魏如霜轻摇团扇,靠壁休息,心下有些愤愤。
她与苏舜尧见愉景等不来傅长烨,便使了手段,请人故意吓愉景,以此来逼傅长烨现身,更以此试探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目的是达到了,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没承想傅长烨突然逆风翻盘。
他现身救人只不过是漫不经心的顺带之举,实则主要目的,还是见那些准备考武状元的年轻人。
侍女低垂眉目,端送了一碟蜜饯果子到她面前,魏如霜兰花指翘起,捡了一个送进口中。
“我就不信了,文人雅士,公子王孙。”魏如霜冷笑一声,“说到底都是男人,既是男人,便逃不了一个色字。”
细长手指挑过挂着香囊的车帘,魏如霜的目光落在白矾楼上,那里隐约可见傅长烨身影。
“一个女人不行,就送两个,两个不行,就送三个。”魏如霜恨恨道。
五年前,傅长烨以她父贪腐为由,带人抄了她府上。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傅长烨,清冷男人,长得好看极了,公子世无双。
可是,她初见他时,他却铁面无情,一剑抵在了她父亲的喉尖。
父亲是魏府的天,父亲若是没了,整个魏府便也散了。
她跪在他腿边,向他求情,请他放过她父亲,可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无奈之下,她当着他的面,褪尽身上衣衫,想要将自己送给他。
可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以剑指她,对她说了一句话,“女人要懂得自爱。”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父亲最终的结局,他也在入狱一月后,自尽于狱中。
自爱?魏如霜冷笑。
她将头靠到车厢壁上,抄家那日,苏舜尧也在,傅长烨不心动,她便于一片狼藉时,转投于他,好在他要了她。
所以,傅长烨是她与苏舜尧共同的敌人啊。
“纵是太子又如何?终究会逃不过美.色。”魏如霜转脸将车帘放下,扬声对侍女道:“去梨花阁。”
梨花阁是苏舜尧在府外另置的别院,也是她与他平日里幽会的地方。
他图她美貌,她图他权势,她为他办事,他养活她余生。
浮生已碎,恰如水中浮萍,对苏舜尧有情意吗?
魏如霜想,她对他怕是有一点的,毕竟抄家后是他想办法救了她,使她不至于被冲入官婢。
但是他对她有情吗?
魏如霜答不上来了,今日吓愉景,苏舜尧不亲自出面,只让她来办,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情?笑话一场罢。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幽幽曲调,从车内传出。
香车滚过红尘,融合在景明坊喧闹的大街尽头,道路两旁的商铺,因着天气放晴,重挂花灯。
街面上一派欣欣向荣,时不时有小叫花子偷偷摸摸从街市店铺里,摸了肉包子与吃食狂跑出来,身后跟着追打的店家。也会有丢了钱袋子,咬牙切齿喊捉贼的妇人。
热闹与凄寒并存。
梨花阁内。
苏舜尧命人取来两个封好的木盒,随后摆在了他的两个心腹,董大成与钱彪面前。
董大成与钱彪互相相看两眼,最后还是钱彪伸手打开了盒子,白花花的银锭子迷住了他二人的眼。
“设法离间林下草舍的那帮学子,一个个嘴上没毛,自以为读了一些书,就嚷嚷着要提高商户的地位,说是要让商户多挣钱。”苏舜尧呷了一口热茶。
“这一切,不都是由曹不休提出来的,虽说他如今为了妻儿,不涉朝政。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心向太子,坐镇江南,生意遍天下,到处撒钱帮太子收买人心,所以这帮学子才要提高商户的地位。”
董大成愤愤道,曾经他也想投靠曹不休,可曹不休却看都不看他,这件事儿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丞相想如何做?”董大成看过银锭子,又看苏舜尧。
“钱色摧心。”苏舜尧道。
董大成与钱彪会意,笑眯眯收了苏舜尧给的银子,又听苏舜尧道:“这事儿若干得漂亮,后面还有赏。”
钱彪点头,“一定会像顾文景一事般,让太子爷查无罪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钻。”
这话一出,三个男人均哈哈大笑,苏舜尧抚着长胡须道:“太子,终归是嫩了点。”
“此外,还有一事需要去办。”苏舜尧收起笑容,对他二人说道:“明日太子要去狩猎,他手下有十余个年轻人,你们去试试他们的武艺。”
“还有,设局,让他和愉景共度一夜,毕竟山上山洞那么多,不一夜风流,可惜了……”
第17章 逼.心他的视线,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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