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扳倒董家在此一举,谢宣也出列道:“臣附议!”
间或又有许多臣子出言请求彻查赈灾一事,太后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以前都是谢殒帮她处理朝臣发难,如今她和谢殒已经生了嫌隙,余光瞥见谢殒垂手侍立一旁,便知道他是没有插手的打算了。
只是谢殒虽未发言,但他的喉舌周博深却站了出来,道:“列位大人听某一言,豫州临近京城,眼下应当尽早处理流民起/义之事,若是等他们出了豫州过了品州,京城危矣!”他转身看着众臣,朗声道:“诸位难道不记得泰平之乱了吗!”
泰平乃是禹中宗的年号,最开始也是因为朝廷赈灾不利,导致三州灾/民/暴/动。当时中宗不问朝政一心修道,导致三州乱民聚合,势如破竹打到京城门下,吓得朝中贵族惶然,中宗更是连夜要迁都,多亏了当时御林军的统领孙固才,这才镇压了乱/民,保住了大禹的皇都。
周博深说完,朝堂上请求查明原因的议论少了许多,牧康公见势不好,赶忙道:“臣以为重新赈灾和镇压叛.乱.两手都要抓。御林军自然应该出动,但为了截断暴/民的有生力量,应该尽快重新布排赈灾事宜,老百姓有饭吃,自然不会想着起义了。”只要将人手安插到赈灾事宜上,届时查账是理所当然的,只要他们得到了账目,不愁搬不到董家。
博远公趁机道:“太后,赈灾事宜原是臣主理,豫州大乱臣亦有失察之罪,此番愿意将功折罪亲自去豫州布排赈灾,请太后允准。”
牧康公嘲讽一笑,道:“博远公方才也说了此次赈灾中有罪,现下不更加应该避嫌不去吗?”
谢宣道:“博远公确应避嫌,此番若是您去了,知道的是您去将功折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去毁灭证据了呢。”
博远公道:“谢尚书此言何意。”
谢宣讽刺一笑没有说话。
周博深道:“博远公年事已高,且是我朝肱骨重臣,若是去豫州那等凶险之地,恐怕太后担心,不若臣替博远公走这一趟,此番赈灾有失,内阁也有责任。”
周博深说完话之后,众人纷纷去看谢殒,谢殒冲着太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豫州之乱可大可小,不若让周大人走这一趟,他曾经在户部和工部都做过侍郎,对农田水利和税收之事都颇有心得。”
博远公看着谢殒,眉头一皱道:“周大人独自一人去,岂非危险,我看不若让兵部杨侍郎随行,也可体察民情。”若是周博深真的查出什么,届时也好将他就地了断!
周大人仿佛对他的心思懵然不知,温和笑道:“难为博远公想得周到。”
牧康公见博远公也安排了人,便道:“赈灾账目繁杂,不若让户部韩侍郎随行,也可帮助周大人一同理清账目。”
周博深又道:“牧康公有心了。”
太后见自家哥哥和谢殒均未反对,便同意了这三人相互制衡的方案。
祁褚见他们商量好了赈灾事宜,转身对董太后道:“母后,此次天灾是儿臣无能,儿臣愿亲自撰写罪己诏,向天下百姓认个错,还望母后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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