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扫了一眼卫珩,顿了顿才道:“楚舅舅,您也说本宫那时还是个小婴儿,本宫确实不记得了。”
……只要你叫了舅舅,认了这个亲就行。
楚祖荫不介意的摆手道:“这么多年了,不记得很正常,这不,咱们亲人就见面了嘛,臣给殿下介绍一下,这是臣的犬子和幼女。”
楚戚戚上前一步,“臣女楚戚戚拜见公主殿下。”,动作如行云流水,声音似黄鹂报春。
平阳公主脸上又露出了温婉的笑容,“你就是那个美艳绝天下的楚戚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戚戚低头做出羞涩的模样,“公主殿下谬赞了,臣女与殿下相比,多有不如。”
这话说得一听就是假话。
平阳公主笑着转头对卫珩道:“楚县主倒是很谦逊,本宫在皇室也见过不少倾国倾城的美人,但能及楚县君容貌七分的都没有,卫大人您觉得呢?”
卫珩心中得意,当然了,这天下的女子,谁能有他的小姑娘美啊。
不过他是能听出来平阳公主的调侃的,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楚渝这时由小厮扶着上来,有气无力的拱了拱手,声音微弱,“臣子给殿下见礼了。
“哦,楚世子这是病了吗?”平阳公主关心道。
这边楚祖荫便接上了话,“哎呀,殿下呀,你这哥哥没有病,这是被人打的。”
哥哥,这楚家当真是能攀亲啊。
可平阳公主还不得不接话,“被人打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祖荫叹气:“殿下啊,咱们都是亲戚,是一家人,臣就实话实说,臣这犬子,是被您身边坐着的这位吴状元的人给打的。”
吴雍从楚家三人进来后,他看了楚渝的模样,心中就是有些忐忑。
只是没想到,这楚祖荫倚老卖老,以老舅舅的身份在这里拿乔。
还就真的把今天下午的事,在公主、在这么多人面前抖了出来。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这件事,他可没好意思跟公主说,刚才见太傅卫珩也没有来得及说。
吴雍就有点慌,可他本能的就觉得这件事不能在这里说。
便小声的对平阳公主道:“殿下,此事臣稍后与您说,太傅大人一片盛情布置晚宴,咱们还是先开宴吧。”
可楚戚戚哪能让他如了愿,是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吴状元,今日您带着人到我楚家大闹,还把我的哥哥打成了这样,这事儿为什么不说呀?”
“我、我,”吴雍呆愣愣的看着楚戚戚,只啊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楚戚冷哼一声,转向平阳公主和卫珩,一脸冰霜,“公主殿下、太傅大人,臣女楚戚戚在这里要状告当朝状元吴雍,私闯民宅,带人行凶,伤我家人,请公主殿下,太傅大人明察此事,还我楚家公道。”
“噢,吴状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珩转头问吴雍。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去你家接我的父母。”吴雍涨红着脸看着楚戚戚讷讷道。
“到我家接你的父母,吴状元,你的父母为什么在我家呀?”
楚戚戚轻蔑一笑,“吴状元,当年你与我有了婚约,入赘到我楚家,我楚家还把你的父母从鄂州府接到了晋阳城,如今你的爹娘的确还是在我楚府,可他们是自愿留下来的!”
“我爹娘不可能自愿留在你家的。”谈及到自己的父母,吴雍的神态终于正常起来。
是着急道:“你现在承认我父母在你家里了,你赶快把他们放了。”
“我们楚家为什么要放了他们?状元郎,你是忘记了吧,当初你和你的家人,吃我楚家的,用我楚家的,我家还专程给你请了大儒,来教你功课,难道这些是不用钱的吗?”
楚戚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两年来,你和你家人一共花费了楚家三万两的银子。所有明细都在这里列着,你和我解除婚姻,难道这些钱你就不应该还给我们楚家吗?
你的父母还算讲道理,还不起就自愿卖身为奴,留在楚家还债,所以这人你是接不走的。”
吴雍此时如遭雷击,手足无措:“我还你钱,你把我父母放了。”
楚戚冷哼一声,吴雍刚中了状元,连官职都没有,哪里会有钱?
他如果是要还钱,这钱肯定也是眼前的这个平阳公主替他出。
楚戚戚看向平阳公主,微笑道,“公主殿下,既然您叫我父亲一声舅舅,既是亲戚,那臣女就斗胆说了,我与这吴雍之前是有过婚约的,如今听说,吴状元要与公主殿下喜结连理,我在这里先恭贺殿下
但我楚戚戚今日在这里也要说一声,楚家向吴状元索要银两,并非刁难吴状元。
就像我与吴状元的婚约,若楚家想闹,是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解除的。
之所以这样痛快,是因为我楚戚戚根本不想再要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
哎呦,满大堂的人是倒吸了一口气,这楚霸王是真敢说啊。
她这意思就是说,不是吴雍跟他解除婚约,是她看不上吴雍,踹了吴雍的。
而她不要的人,却被公主看上了,捡了她的二手货。
这是直接打脸平阳公主呢!
楚戚戚说完,抬眼直接看向平阳公主。
就见平阳公主非但没有生气,还微微的一笑,从桌面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楚戚戚,既然大家都是亲戚,那我就叫你一声妹妹吧。
妹妹你美艳绝天下,不在乎一两个垃圾,可是,你凭什么认为,你不要的垃圾,本宫就能要呢?”
嘎!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楚戚戚就是一愣。
……这平阳公主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