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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春天要到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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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

“喂,邵总。”

我盘腿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浏览着电脑里的文件敲着键盘,问:“最近很忙?”

谢舟:“一如既往。”

“你是洋文的忙,还是中文的忙?”

笑声充斥,“我眼盲了。”

我也笑起来,将手机夹在了肩膀与脸之间,继续批文件:“珈亦后来有找你吗?”

“你说HGO的事吗?”谢舟沉着声,“我还没联系,手头的事情还没查完,那边就先晾着吧。”

“嗯。”我耸肩,“总账核对过了吗?”

谢舟:“对过了,但看不出来,还是要看具体明细。”

我啧了一句:“那就找个理由向财务部去要。”

谢舟说着也叹了叹:“已经在弄了,但毕竟是私下查,不能用你的头衔,总会慢一些的。”

“知道了。”我无奈。

谢舟顿了顿,又问:“需要通知邵董吗?”

我静默,觉得有些头疼:“再说吧。”

挂了电话,客厅静得只有我打字的声音。手机一震,有消息来了。我以为又是谢舟,拿起来看,一条聊天框浮在上面。

林怀喻:【忙吗?】

我定睛细看,手搓了搓脸,翻看了一下日历才想起来今天是他同我约定去听演奏会的时候。

啧,又忘事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颊,叹着气想,记性越来越差,最近也是忙得够呛的。好在工作也不是要紧得很,才让我送了口气。

于是,我敲字应下:【还好。】

过了会儿,他回道:【方便通话吗?】

我:【嗯。】

还未等我退出聊天界面,那通电话不至一秒便拨了过来。我笑着接起:“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

听筒也传来了笑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干什么呢?”

视线在电脑屏幕里溜了一圈,玩性唤起:“你猜啊。”

林怀喻故作缓声,道:“还在工作?”

“很了解嘛。”我嬉笑起来。

听筒扑哧几声,他问:“是在公司吗?”

我继续浏览着文件,边说着:“没有,在家呢。”

钢琴家顿了顿,说:“今晚的演奏会在七点半,我们早些去会方便点。”

我想着也对,所以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六点半在剧院门口见?”

林怀喻没有立刻应声,只是斯须的静默,他又问:“累吗?”

他这样提起,我便真的感觉到了疲惫。我靠着沙发的坐沿顺势伸了个懒腰,说话的尾音被拉得很长:“累啊,可苦了。”

对面的声儿又抖起了嗓,林怀喻大概是乐了,他应着:“那我去你家接你。”

“接我?”我愣了一下,“你过来会很远吧,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

只听一阵轻笑掺进耳,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不麻烦,顺路的。”

“哦……”我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闷了声儿,“那你来吧。”

林怀喻意味地“嗯”了句,问:“你住在哪儿呢?”

我揉了揉眼,扭头望了望窗外,蓝色尚存,不算太晚,然后报了自家的地址。

他又对我念了一遍记下,然后说:“六点,你等我过来。”

批完大部分的文件,我转眼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望着望着便发起了呆。

夕阳渐落,紫红的霞被织了漫天,黑夜是扎染的印花,逐而点缀。除了在夏天最热的傍晚,很少能见到这样的景色。

阳台的推拉门紧闭,风声进不来。太静了,静得有些不知所措。

晚霞从阳台倾泻进了屋里,橙色的余晖沉寂,漫到了地上,落了满处。我伸手去碰,指腹触到的地板很冷,而手背上的光束仅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

我回过神,又看了眼挂在客厅的钟表,分针已然挂在八字那。距离六点还有一阵,我保存好文件关了电脑。

这时,忽闻一道门铃敲碎了静默。

我闻而正要起身,然得一霎,身子却麻了半边。我顿在原地,等待的时间寸步难行。

接着,门铃又响了一声。

我蹙起眉,嘶嘶地跺了跺脚向门口走去。

嘎吱作响,冷风钻着进来,一双黑色的鞋子闯入我的视线。

“晚好。”

我抬起头,林怀喻颔首微笑向着我寒暄。

“你怎么来了?”

意外让我愣在了玄关,心霎那间跳得快了些,说着话连忙掏出手机查看时间:“这会儿还没到时间吧?”

他摇头,提着嘴角:“没呢,只是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我便上来看看。”

我划开手机一看,果然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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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锁屏上。我缓了气儿,抿起了嘴啧笑:“对不起,我没看见。”

林怀喻:“没关系。”

我再寻扫,夜晚的眼眸明亮,头发大致是被风吹得凌乱,身上穿的米色的夹克外套里加了绒,里面便只是单单的一件白T恤。

尽管这几日已经入了春,但夜里的温度还是不比早上有阳光的时候,连我现在只站在门口,都有些冻人。林怀喻已经在走廊站了好一会儿,我去拉他的进屋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凉了。

他进了玄关正要俯身,我拦了他:“鞋子不用脱了。”

“屋里暖和,你坐会儿。”我捻了捻指腹,给他倒了杯热水,又道,“等很久了?”

林怀喻走进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没有,刚到。”

我嘁道:“骗人,你衣服都是冷的。”

他莞尔:“从外面走进楼里也要时间啊。”

我没话应了,眼睛眨眨,目光瞟过,地板上的余晖悄无声息地褪去,夜幕降临。

抬头再看钟表,已经五点五十多了。

“都这个点了。”我惊道,“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马上就好。”

我转身往房里走,步伐还没迈开,一股热便把住了我的掌心,被力道拉回了原地。回首探,钢琴家坐在沙发上,右腿耷拉着左腿,伸长的臂弯拽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是暖的,比我的还暖。骗子这回没骗人。

热乎地劲儿裹着传递,林怀喻握住我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然后仰面笑道:“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虽然林怀喻这么说,但我还是加速地随手抓了几件衣服穿上。我有些手忙脚乱,边走出房间,边理了理领子:“走吧。”

林怀喻静坐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近,自然地伸手替我掸了掸领子:“很少见你不穿西装,跟平时很不一样。”

我下意识低头瞧了瞧自己,因为昼夜温差我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刚还顺手套了个黑色的呢子大衣,算保暖。

“难得不工作。”我这么说。

“嗯。”林怀喻应着又凑近了些,声音抚着脸颊溜进耳朵,“待会儿想吃什么?”

他抬起手的时候似乎擦着鬓角,酥麻的痒意攀着到了耳垂,落至后颈。触感摩挲着颈脖,上下带着衣领翻动。

“我…”我思索半天,“不是很饿。”

林怀喻边弄着,边说:“那我们听完再去吃吧?”

我点点头,侧首的时候细碎的发丝戳着我的脸。我扑闪着眼睫,问:“好了吗?”

温热的呼吸还在耳畔萦绕,手揽到了脊背,伴着的声儿轻笑:“好了,我们走吧。”

忘了周末这会儿总塞车,到了剧院门口也已经六点五十左右。进了演奏厅里,听众也陆陆续续地入座,满是人。我跟在林怀喻的身后,在靠左边的一楼靠后的地方入座。

两侧有两层楼座,高大的科斯林柱式延伸至天花板,石壁上的雕花精美绝伦,然后我看见了那些闪耀的灯,像星星一样。

我有些感叹:“人比我想得还要多。”

“这算少的。”林怀喻道,“独奏的音乐家名声有时候会比团体来的更吸引人,在外面的地方会有更多。”

仅仅几分钟,现场已经座无虚席。

演奏要开始了,一位男士从一旁出现,西装革履走到三脚架的钢琴前坐下,我看见那双手轻轻地抚上了琴键。

初始的曲,复鸣焦点,幻想的世界里总有些奇怪的声音,旋律开始吟唱,迷幻的朦胧造就了动荡不安的曲折。

“在纷繁的世界中,震响着一个小小的声音,它穿过了一切的声响,传递给了那暗自倾听的人。”*

从清晰到迷乱再到清晰,崇高内的矛盾和冲突,爱与激情最后化为深深的叹息。音乐在上半场结束时达到高潮。中场休息片刻后,曲音起得沉寂,船桨碧波,风轻轻地荡漾,蜿蜒舒展。最后的狂想曲似潮水涌起,琴音昂扬,冲击心灵,喧哗将人淹没。

曲毕,耳畔萦绕着此起彼伏的掌声如云,台上的人朝着观众席鞠了一躬。

音乐震撼灵魂,封闭与绚烂而后的狂风回响,让我眼前昏晃。

林怀喻:“你觉得如何?”

我眨了眨眼,没有立即应声。其实要说能听出些什么,我只能说林怀喻和他确实是不一样的。只是一种感觉。

“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你和他很不一样。”我笑着,循声看他,“是不是很外行。”

林怀喻没有应我,他示意我看着逐渐起身的人们,缓缓道:“坐在这里的人大概分几种。第一种,是同我们一起坐在左边的人,这里可以很好看见钢琴家活动的手和指法;第二种,因为很多乐曲经过时间沉淀已经足够出名,所以部分人的怀旧感会用来比较现在的与过往的种种。”

下一秒,如预判一般,几个年轻人经过我们座位的交谈声攀入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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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昼弹的肖邦还挺厉害的,听听那些装饰音。”

“但我觉得装饰有些浮夸,也没有很融合,不如林怀喻。”

“可那是肖邦啊。”

而年老的声音:“对比他们的老师卡伦,他俩还是不够。”

……

同林怀喻说得一样,我望着钢琴家的眼睛弯弯,露出了调侃:“那第三种呢?”

林怀喻回望我,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脸,同样挂上揶揄的眼神:“最后就是一些,自称不懂音乐,也不吝啬各种类型的人。”

我会意地撑起脸,故作赌气地拍开他。

钢琴家笑了一声,继续道:“每个人的音乐理念都不一样,它没有语义性,所以听变成很私人的体验,就算觉得音乐什么都没有,这也是感受。”

*密涅瓦的猫头鹰,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起飞。在哲学当中,批判不是否定,它是让你重新认识自己。

音乐也是一种哲学。

“还有第四种吗?”我问。

“第四类人就不会来这儿了。”人渐渐地散去,林怀喻站起身,“走吗?”

我点点头,起立的那瞬似乎历史重演地落回了座位。林怀喻认为我在发懒,便俯下来牵起我的手,拉着我的臂膀悬起也没拉起我。

他看着我:“望舒?”

我闷闷地仰颚:“我的腿麻了……”

林怀喻似愣了,然后失笑:“怎么坐着也能麻?”

“今儿一整天都坐着呢。”我抗议,“早上坐着工作,下午坐着过来,晚上坐着听乐,你就这态度。”

钢琴家忍着笑意陪我坐了回了位置上:“那你想怎么样?”

我愤愤:“闭嘴就好了。”

过了一阵沉静,我试着站起身,垫着前脚还未适应便激得酥麻,这一时不察,眼前的画面变得速度起来,我一下失了力往前跌。

倏忽,一只手立即横了过来捞住了腰,我便持着弓着身子的动作被臂弯拐着。头顶的笑声肆意,霍霍地钻入耳内。

我仰头睨了林怀喻一眼,撑着他的肩膀使劲地跺了跺脚,撇起嘴威胁:“你再笑。”

“再笑会怎样?”他一瞬收紧提着我腰间的手,口吻揶揄,“要我抱你出去吗?”

我气得拍开他的手,笑道:“滚啊。”

“走吧,有人在等我们了。”

餐厅典雅,桌上摆放的灯烛摇曳,金属器皿被光映照得亮眼。我跟着林怀喻往里走,未见人影,先闻了音。

“迟到了。”

林怀喻寻了理由:“公司那边有点事耽搁了。”

视线从林怀喻的肩膀越过,我看见了刚才那位演奏的钢琴家。那位男士双手抱肘,无形的盛气蔓延,他毫无情感地瞥了眼林怀喻,然后淡漠的视线瞟到了我的身上。

我便主动开口:“初次见面,我姓邵,邵望舒。”

“李昼。”

男士也礼貌地握了握便松了手。我抬眸,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嘴角微提入座了。

林怀喻轻笑:“之前可没听说你会去一个新地方,老师知道吗?”

李昼从鼻腔里哼哧:“她哪儿管这些。”

“那时月待得怎么样?”

“我可不懂这些。”李昼摆手,“你应该问你旁边那位。”

“时月?”

我听着有点耳熟,名字在舌尖绕了几圈才想起来:“A&W旗下的?”

对方回应式地向我和林怀喻挑了挑眉。

时月是个娱乐公司,一直在流行领域上活动,倒也没听见消息说A&W那边要在古典市场上占位置。

我笑起来:“A&W居然揽收了一位这么厉害的钢琴家,我的消息滞后了。”

李昼稍作颔首,也没有笑意:“邵先生,过奖了。”

“像我们这样不懂商业,都是经纪人帮着签的。不过听着您的意思,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只是点头:“当然。不过时月的是面对大众的流行趋势,比起李先生之前的公司肯定会不一样,李先生可能需要花些时间去习惯。”

他定睛凝望,好些会儿道:“多谢忠告。”

我微笑回应:“不客气。”

然后一阵怪异的沉默,李昼开口询问:“想吃点什么?”

我翻了翻菜单,都是些西餐样式,于是我合上了本说:“都行,我不挑。”

林怀喻瞧我躇着姿态,他也没有给对方面子,点起单来倒显得不客气。什么全熟的牛排,不要沙拉,不要海鲜,也不要饮料,完事后他又侧首询问我可以吗,我也只好点了头。

李昼无言地端着眼,又提议:“葡萄酒?”

林怀喻摇手:“我开车来的。”

“那邵先生?”

我正要答,林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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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直接替我做了主:“他也不喝。”

“知道了。”李昼瞅了作主的人,反手将菜单合上,“麻烦。”

烛光恍恍,我也默然地转眼瞪向他,林怀喻却只是握了握我的手,以笑回应。

待食物摆上了餐桌,李昼向我旁边的钢琴家抬了抬下颚,问:“听过他弹琴吗?”

林怀喻叫住他:“李昼。”

我想了想:“算听过吧。”

“算?”

我解释道:“没有在这种正式场合听过,挺遗憾的。”

“那就算听过了。”李昼摩挲着下巴的胡茬,“我和他,谁厉害?”

林怀喻不知何时稍稍地蹙起了眉,带有警告意味的又一声:“李昼。”

对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我笑着回答:“我很少接触古典音乐,所以不懂这些。李先生这么问,倒是把我抬高了。”

李昼肉眼可见地顿住,摩挲在下巴的手点在了餐桌上。眼睛里似是重新汇聚了莫名的意味。他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话正聊着,震动感带着声音来袭。

“我太太的电话,不好意思。”

李昼抬头对我们示意,然后接起电话,时不时夹着揶揄嘲弄地目光瞟着林怀喻。

周围环境有些嚷嚷起来,碰杯和攀谈的声音交杂,使得他重复了好几遍都有些听不清。李昼捂着听筒对我们道了一声失陪,然后走到鲜少人的地方徘徊了许久,待他再回来对我们又道声抱歉,说他有些事要先走了。

“这单我请。”

我还想着说什么,但林怀喻拦住了我,“别管他,让他请。”

李昼难得地嘁笑:“行,回见。”

最后,他转眼对我颔首:“很高兴认识你,邵先生,后会有期。”

我们没呆多久也出了餐厅。

走在阑珊的街上,夜幕低垂,云拥着月眠。今晚看不见月亮,只能望见凝成团的亮。我思绪万千,林怀喻开口问:“在想什么?”

我回神便那双眸捉着盯,我如实回答:“刚才那位的钢琴家。”

“想他做什么?”

我喃喃:“没什么,能看出来他是一位傲气的人,跟你不太一样。”

闻言,林怀喻轻笑,然后习惯性地拐着我的肩,贴近道:“我跟李昼都师承于卡伦·罗梅,一位技术高超的钢琴家。”

“李昼确实是一个非常傲的人,同时也具有极好的天赋。柏林那次比赛让我和他崭露头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很多人都在拿我们俩做对比,他不服我,我也一样。”

“后来,卡伦收了我和他做了学生,每个学期她都会安排几个考试来检验学习的成果,即使她手下还有六位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学生,到最后也会变成我跟他的战场。”

“我说呢,一股子烟弹味儿。”我撇撇嘴,“熏了我一身。”

林怀喻扫了扫我的头发:“是吗,我可一向随和。”

我嘁乐,然后又道:“其实,有个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挺好的。潜意识里的预测可以反映主观与现实的偏差。”

“大部分人为了变得更好,都是追逐别人的脚步。而被追随的人就被社会捆绑,所以要达到的目标变成了别人眼里认为的标准。这很容易失去自我的判断力。”

夜晚的人渐少,行走的步伐变得清脆起来。

“人们总希望我们变得更好。”

林怀喻忽然箍住了我的手腕:“但这样的人已经算被捆绑了,而且要知道这种力也是有极限的,他不会一直推着你走,同时自己或许也会被消耗。”

“但这种捆绑是相互的,也是几乎等同的。如果一开始他给你带来的影响是好的,那就是有用的。”说着,我向他晃了晃手。

“要接受沿途路上逐渐改变的自己。”

钢琴家弯着嘴角:“也对。”

笑啊笑,今晚的笑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似枝叶沙沙,低沉地融入了短暂干涩的月夜。我扬起头,寒冷在身体里乱窜,我呼出的一大口气,成团的水雾在上方朦朦胧胧地凝聚又消散。

我突然道:“好想看雪啊。”

笑声擒住黑夜捂住了我的眼睛,凛冽降落在肌肤上,我的手被裹在了温暖里。

林怀喻的声音在无际里循环:“这个愿望怕是赶不上了,明年吧。”

“不过春天要到了,可以去看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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