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我在,你说。]
班长言简意赅,挑重点讲:[是这样的,这周我们院的汇报晚会,原定“足印绘舞”那个节目有个女生临时上不了,你能不能帮忙替一下她的位置?]
从悦微愣:[那个节目是在地上铺画纸,然后边跳边用脚印作画吧?可我不会跳舞啊,而且节目都是早就排好的,临时让我上我也来不及学。]
班长说:[没有那么难,其他人是要跳,但是缺的那个女生是站在中间的,全场压根不用怎么动,有几个节拍需要转几下动几步,其他时候只要站在中间,很简单的,两天就能学会。]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找别人?从悦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
班长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解释道:[我们院学生会下午开会的时候讨论了很久,觉得你比较适合,其实一开始准备节目的时候就想让你参加,你不是推了么。]
怕她再次拒绝,班长马上补充:[时间来不及了,你就当帮忙应了吧,到时候院里领导都会来。]
……
几分钟后,本就不是太坚定的从悦成功被班长说服。
舍友得知从悦将要参加院里的汇报表演,就差抚掌:“班长说的没错,你就应该去!往那一站都不用动,就笑一下那画就美了一半了!”
从悦笑着嗔她,低啐一声,扯开其他睡前话题。
第二日就开始加入舞蹈组排练,班长还真没说假话,从悦跟着学了一上午,动作基本已经全部掌握,说到底还是这个站位动作原本就不多。
和其他人道过再见,从悦从舞蹈房出来,卓书颜早就在楼下等候多时。她上午有课,一结束便过来等她,约好一块去吃午饭。
从悦接过她递来的热饮,吸管尖戳破塑料封皮,吸一口,甜香在口腔中弥漫开,半点不腻,恰到好处。
卓书颜絮语不绝,从悦正听着,手机铃声突兀插入。
来电显示是“从盛”两个字,从悦的表情登时沉了下来。
“我接个电话。”从悦往旁边走开几步。
卓书颜识趣地没有去打搅,但从悦也没想避开她,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她的说话声卓书颜能听得清清楚楚。
前几句还很正常,从悦的语气虽然淡,表情仍是沉稳的。不知他们后来说到什么,从悦眉头拧了拧,足足好几秒才展平。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去,你们死心吧。”
她冷然说完这句,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卓书颜担心她。
从悦却笑了笑,摇头,“没什么。”
见卓书颜满脸忧心,从悦反倒宽慰她:“说了没事就没事,这么久了你见我吃过什么亏?放心。”
从盛打电话来,为的还是变相相亲的事。
这件事她不会服软。
其实很多事她都不想服软,不想低头,但是现在还不能。
从悦遮下眼里的坚毅,和卓书颜说笑转移注意,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
她总会摆脱这一切的。总有一天,一定可以。
先前因故,从悦做家教带的那位学生暂停了两周的课,他家里的事情似是终于处理好,周日下午两小时的一对一课程重新恢复。
小男生叫伍秋,是个学业繁忙的高中学生,有时话偏多,絮叨起来挺聒噪,但胜在还算乖巧,不是太烦人。
在画画这件事上他有些天赋,从悦教他并不难受。
作为被雇佣的家教老师,从悦从不过问主家的事情,伍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暂停课程两个星期,她虽能猜到一二,但并不想探究。
但见伍秋兴致不高的低沉模样,任凭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教不好一个心不专的学生。
给伍秋布置了一道题目,从悦在旁看书,让他自己画,时不时走到他身后指点他下笔。
两个小时过去,从悦说了通鼓励的话,正收拾东西要走,捉着笔对画纸发呆的伍秋突然说:“老师,我请你吃饭吧。”
“什么?”从悦微愣回头。
“我爸妈都不在家。”伍秋自嘲地笑了下,“他们今天肯定也顾不上我,想起我了,也没人会陪我吃饭。”
他抬起头看从悦,一双低沉的眼睛慢慢亮起些许光,“老师你忙吗?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从悦很想拒绝,话到嘴边,最后却成了无言的叹息。
……
伍秋的请客吃饭,结果就是把从悦带去了麦当劳。或许是心情不好,伍秋想到处逛逛,以送从悦回学校为由,特地到盛大附近的几条街逛了一圈。
学生街上玩乐消遣的东西多,转着转着,他的情绪逐渐好转。
见他周身低沉散去,从悦也顾不上计较吃什么,进了麦当劳后,特意挑了个不靠窗的位置。
本想吃完早点把伍秋哄回去,谁想,伍秋刚端着点好的餐在她对面坐下,一个不速之客就杀了进来。
“……”
“……”
江也和伍秋大眼瞪小眼,前者连声招呼也不打,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在从悦身旁坐下。
“你怎么来了?”从悦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