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遮掩不住...且慢,那你今夜是如何遮掩的?司珀问道。
夜阑有些不耐烦:你放心吧,我刚发现就封住了整个床帐,后来连屋子里也封住了,地上也结了阵,此时正慢慢化解呢。我虽然做事不及你谨慎细致,这点数还是有的。
嗯。司珀沉吟片刻,慢吞吞喝完一杯酒,细细思量之后才又开口道:今夜之事,倒让我想起那日咱们在梅山,我中了暗算,她替我治伤的事来。你可记得她那时说...
...她说那蜘蛛身上还有些'气'可用...这么说,今夜也是?!她握着我的手,我身上灵气就止不住地往她那里涌过去...这就是血透海棠的本事?夜阑睁大了眼睛。
她这几日也同我说过打小就总做的梦来,如今想来,似乎那梦就是她过往的记忆也未可知…她梦里总是在赤渊火海,后来渐渐就有了个绿衣人,我猜该是牧林仙君罢…这样说来,她的记忆才刚刚开始而已。
司珀...夜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握住他手腕,我猜...我猜她的觉醒,似乎与云雨之事有些关联!我自祁山来端州寻她,不久就被打发去了京城,那时你恰好来了,遇上海棠花妖。那花妖说自我来了府里,她身上就渐渐起了些煞气,是不是?再后来,咱们都同她...同她...接着那日在梅山她就学会了看'气'和治伤。
前夜里,我们叁人...司珀这才明白夜阑的意思,于是今夜不知又梦见了什么旧事,也许是什么令她惊恐的旧事,她于梦中出于自保而骤然发难?
当是如此。夜阑看着司珀,点点头。
司珀却不知想起什么,笑了一声。
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司珀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才说:我笑你喝得了交杯酒,却洞不得房。他眉梢轻挑,含着一抹挑衅的笑意瞥了一眼夜阑。
你这人...夜阑晓得司珀的意思,是在想出办法之前,不能再刺激阮照秋的觉醒,可偏偏嘴上不肯示弱,哼,你不也一样。
我?我又不在意这个,反正我这辈子又不得'扶正'的。可惜你当大的,洞房花烛夜偏要忍着...啧啧啧...当真是难为你了...司珀这人本就冷冷的,这会儿说起阴阳怪气的话来就特别气人。
病秧子!你是不是还想打一场?难道我就是贪图她身子才回来找她的么?!夜阑果然被他气得背上燃起一层轻薄的火焰来,眯起眼睛咬着牙瞪他。
司珀却生怕气不死他一样,又加了一把火:那自然不是。咱们狐十四若要贪谁的身子,还有不乖乖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