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看着地上那一小截被她砍断的藤蔓,不禁一阵恶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木头,砍下去像是金属,可竟然断了又像是活物似的蠕动。
就算她一向胆子大,看了这个也不禁害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夜阑又为什么会是这个无知无觉的样子。
她抽刀猛砍向这些缠在夜阑身上的诡异青藤。
可即使是锋利无比的 沐火刀,也只能在这些藤蔓上留下些浅浅的痕迹。
湖边传来阵阵激斗的声音,司珀跟那个奇怪的人打得难解难分。
碎镜与对方的长鞭打得火光四溅,沐火刀也在青藤上砍得爆起了火星。
钟宁第一次对自己的刀产生了怀疑,可是夜阑那了无生气的脸不容她多想。
她绝望地握紧了刀柄,使尽了全身的 力气不断地砍下去。
她要把他弄出来,她想,脑子里乱哄哄地。
她要救他。
她要救他。
都怪那个女人。
要是没有那个女人,他们两个在伏岚山该有多么快活。
松花酿酒,春雨煎茶。
都怪那个女人…
钟宁不知道自己砍了多久,她的虎口发麻,额头也渗出了汗。
汗水顺着额角的碎发落进她的眼睛里,又变成了泪,落在她的脸颊上。
要是没有那个女人该多好。
都怪她。
轰——
地面忽然开始震动,湖边传来一声摄人心魄的巨响,钟宁手中长刀几乎脱手。
她忙回头看去,却见司珀和那青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道通天的巨大光柱。
光柱中忽然退出来一个人。
不是司珀。
那人的右掌应当是被什么利刃捅穿了,鲜血喷涌而下,染红了他的衣袖和衣摆。
他退了好几步,眼看要踩到一边躺在地上的阮照秋身上,才堪堪停下。
鲜血落在阮照秋的侧脸上。
一滴,两滴,叁滴…
她的脸被鲜血染成可怖的模样,可钟宁分明能看见那片血迹又渐渐不见了。
像是渗进了她的脸庞似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