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后,今夜前来参加闹事的钟家弟子,回去自行禁闭一年。”在众人都还没出声的时候,陈英带着自己家弟子先行摆出了退让的姿势。
安秧浮在半空中与陈英那双冷眼对视片刻,蛇妖的眼睛忽然柔软了下来。陈英会让他想到跟秦雪衣缠在一起的少年时代,那些过往在时间的洗礼下越发清晰,只一眼就能勾得他痛不欲生。
蛇妖开口的第一句话,与这一场混乱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见到你女儿了,她很像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袁逢意的悲愤几乎灭顶,“妖孽!你把钟翮交出来!这是我们苍梧山的家务事。”
这么一嗓子,将安秧和陈英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袁逢意徒然惊醒了,不说别的,钟翮是陈英的亲生女儿,他要不要保还是另一码事。可从今夜决定来这里的时候,她就没有退路。
袁逢意咬牙向陈英跪下,“还请探陵君为我师弟主持公道!”
陈英眉眼微动,安秧却先开口嘲讽道,“你算什么钟家人?被人当刀使的蠢货,还有胆子在这里吠?”
抬手便是一道饱含杀意的银光扫过,可就在那妖光扫到袁逢意面前的时候,一道剑气将它尽数拦了下来。
安秧没再坚持,是陈英动了,“我钟家的事情,我来便是。”
一阵剑光呼啸,其他几位家主也到了,陆汀州站在最首,抬头看向安秧。
蛇妖的眼睛忽然红了,他激动得发抖,只是瞬间就穿过了众位修士,站在了秦曳尘面前。
“秦雪衣呢?”
秦曳尘一甩拂尘向后飘了一段,拉开了一个距离,令人惊讶的是,秦曳尘眼里是与之相似的悲痛。
她没开口,可安秧却像是看懂了什么,或者说,他早在三百年前就猜到了真相,如今终于有人证实了。
“她的魂灯,早就灭了。”
在安秧抓住自己的衣领时,秦曳尘甚至没有挣扎。她带着秦家长在骨子里的悲悯,看着那一双金光烁烁的妖瞳,“安秧,我姐死了,尸骨无存。”
“她死了……安秧。”雪衣楼上传来遥遥一声。
安秧缓慢地松了手,回头看向立在黑夜中的顾徐行。要问安秧最怕谁,必然是顾徐行,最尊敬谁,还是顾徐行,最恨谁,还是顾徐行。
蛇妖仰头看顾徐行,距离他们分别,四百年过去了。可顾徐行瞧着与他第一次见没有半分不同。
西绝顾徐行,是仅低钟鸾一辈的修士,她不爱谈自己的年岁,瞧着与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没有什么区别。她好交朋友,天南地北年岁多少的都有。她不提人们就不记得,西绝顾徐行这个名号,比本人更有震慑力。
这些热血上头的小辈们面对这样的场面傻了眼。他们曾经列在“道途必杀名单”中的怪物,与自家前辈的关系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了。
谁能想到举世闻名的大魔,曾是西绝顾徐行的宠物,探陵君陈英的朋友,追花刀秦雪衣未过门的道侣。
甚至最刚正不阿的陆汀州,都对这蛇妖多有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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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get陆嘉遇
秦家:我姐死了。
陈家:你夸我女儿了?开心。
云家:我去,我家西绝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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