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阮青荇跟在她身后抚掌。
别人没什么反应,陆嘉遇挂着满脸的泪却先红了耳朵,钟翮站在他身后看得清清楚楚,笑着将人挡住。
她看向两人却没否认,只到“去去去,还未拜堂,于理不合。”
这下就连陆眠风都笑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儿子通红的脸颊,“怎么还害羞了。”
怕把人闹急了,钟翮摸了摸陆嘉遇的头,对陆眠风道,“前辈带着嘉遇先回去吧,你们这么多年不见,应当叙叙旧。”
陆眠风点了点头,“主上先忙。”
钟翮正要走,袖子却先被拽住了,陆嘉遇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她。
钟翮会意,他是担心今夜要说得太多,不能按约与她一起吃晚饭了。她弯了眼角,“没事,你放心与爹爹说话,我晚上正巧有些事情要做,不打紧的。”说完便与顾徐行他们离去。
顾徐行用折扇敲了敲钟翮的肩,“我真是够了,你们钟家人怎么都这么个套路?有话不好好说。”
阮青荇好奇心上来了,“咦?还有别人?”
顾徐行话瘾被勾了上来,这小魔尊年纪不大,但脾气却十分对顾徐行的胃口,当即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示意问得好。
“嗨,她娘从小就喜欢她爹,哎,你还没见过吧,就山门前那个冰冰冷冷的男修。”
阮青荇头如捣蒜,“瞧见了,与钟姐姐很像的那位。”
顾徐行摇了摇头,“连个情书都不敢给送,白白让陈家那个养女抢了先机,结果那一年陈家要与钟家联姻,她既不表白,也不拒绝将人娶了回来,一别扭就别扭到了现在。”
钟翮无奈,钟家这点破事儿的辛密早被上修界念叨烂了,但陈英的事情不是她能过问的,相敬如宾也算不得坏事,这么些年凑活着就过来了。
阮青荇一脸震惊,“暗恋变强娶?”
顾徐行欣慰地敲了敲阮青荇,“像你这样幸运的小傻子可是不多了。”
说到这里,顾徐行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阿翮,你回了钟家一趟可有寻到你娘的魂魄?”
钟翮摇了摇头,钟沛自她身死那日便再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连陈英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血脉至亲之间应当是有感应的,她总觉得她娘的情况不算好,但摆阵招魂却也没有半点回音。
钟翮凝眉,“我总觉得她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阮青荇道,“钟姐姐别急,我过两日再去魔界看看,落进其他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钟翮点了点头,“如今炼狱失守,各处大封都已经破开,我先前的猜想是对的,那些被封住的东西,是从炼狱里出来的。”
顾徐行叹了口气,“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如何让你活下来的答案应当也在炼狱中。”
阮青荇皱眉道,“钟姐姐,你若是已经打算与陆公子成亲,便别想着再像以前一样跳炼狱还债了。”
这句话顾徐行也赞同,她正色道,“青荇说的没错,倒不是不让你去,若是你身死便能换来安宁,那钟鸾为何还要搞这么后患无穷的一出?”
“我明白的。”钟翮看向山谷尽头的黑暗。
钟翮用了三十年搞清楚了自己是谁,可过去仍旧像是蒙着一层薄雾。钟鸾为什么会疯?钟家所有死去弟子魂影几乎都像钟翮的青鸟一般重生了,与修士的魂魄彻彻底底地分开了。若是真的想让她赴死,她娘又为什么用禁术将她的魂魄打散呢?
真正的答案似乎只死去的钟鸾知道。
夜里上灯的时候,陆嘉遇果然没有过来。钟翮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冷掉的菜心中叹了口气,叫鬼奴将饭菜都收了起来温着。
她闭眼靠在松软的床头,凝神闭目将神魂放了出去巡视。门外忽然一声轻响,钟翮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睁眼看向站在门口的陆嘉遇,话未出口却眼睛却先弯了,“不是不来了么?怎么真的准备撬门?”
陆嘉遇盯着脚尖,耳朵尖上的红就没褪下去过,“我跟爹说了我与你已有夫妻之实,他就气得睡着了。”
钟翮伸手将人拉进来,忍着笑道,“所以?”
陆嘉遇耳朵更红了,“所以我来找我妻君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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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风:我知道儿大不中留,但是我没想到不中留地这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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