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是一说,两位门派中最顶尖的弟子耳语一番后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似的绝望。
钟翮瞧见钟别意,她无意对钟别意隐瞒身份,只是如今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令牌颇有些无言。她不会真的要进太虚幻境一趟吧?这出来了要是去师寻雪他们跟前领赏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陆嘉遇见她沉默,却先替她接了令牌。执事堂弟子今日的工作实在是多,脾气也不怎么好,开口就冲,“这位道友真是架子大,若是不想进便让一让。”
钟翮浑不在意,陆嘉遇却先抬了眼,那眼神冻得小弟子一哆嗦。这些年陆嘉遇甚少出来走动,认得他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这小弟子只当他是陆家新收的弟子,反应过来却觉得有些恼火,被年轻人的气势吓住实在是丢脸。
她还没发脾气陆嘉遇却开了口,“抱歉师姐,我家师尊本无意参加这场试炼,但我死心想让我师尊看看我,还望师姐不要生气。”
陆嘉遇不冷着脸的时候其实是很可亲的,钟灵毓秀的男子谁见了都要心软三分。
执事堂弟子脸色缓和下来,对着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想让我看看你?”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嘉遇转身看她,“我说的是实话,只是师尊进去了不要出招,这样对其他人实在是不公平。”
钟翮偏头看了一眼钟别意的方向,“好。”
传送阵是金砂画的,巨大的阵法能够容纳百余人,远远瞧着蔚为壮观。钟翮跨进去之前低头看了一眼阵图,金砂规整如同一线,被灵力托起漂浮在半空中。
钟翮忽然皱了一下眉,那流转的金线中似乎有黑沙混在其中,这样的失误太过低级,不该是宗门犯的。
只是她还来不及细看金线就浮了起来,灵力顺着外围的线亮起,一圈一圈连接至最中心,钟翮眼中猩红一闪,一道细细的血色溶进了阵法中。
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了一片密林中,四周寂静,连陆嘉遇都不见踪影。眼前的森林像是被人劈开,排山倒海一般露出了一道巨大的峡谷。钟翮站在原地连发丝都没有动。
怎么今年这个太虚幻境玩这么大吗?
钟翮抬起一只手悬停在正前方,鬼气骤然张开一道屏幕。四周飞速变化的景色骤然停了下来,钟翮的脸色沉了下来。
与她猜想的一样,这幻境与她身上的鬼气会呼应。这哪里是太虚幻境,分明是被人改成了杀阵“穷途”,更要命的是这阵法世上只有两个人会,一个是青鸾道人钟鸾,一个是现任鬼主钟翮。钟翮心中古井无波,一下山就有人给她身上泼脏水,这熟悉的手法真是叫她怀念。
她勾起唇角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眼中血色弥漫。
忽然钟翮收了手中的屏障,眼前的狼藉飞速退回原位,眨眼之间就恢复了原貌。她眼中的血色也在瞬息之间褪去,又成了之前“柔弱可欺”的俘虏。
远远有人过来,听脚步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是提着断羽的陆嘉遇,断羽剑身上都是血,想来是跟人动了手。
钟翮转身看向几乎是狂奔而来的陆嘉遇,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难以掩藏的焦急。在他开口之前钟翮安抚道,“我没事。”
陆嘉遇的脚步果然慢了下来,他右肩衣衫上一道血痕,瞧着像一展触目惊心的旗帜。
不等钟翮开口,陆嘉遇偏头看了自己肩头一眼,似乎有些嫌弃,“不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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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upup,反派搞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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