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虽然崔成把车子停在树荫下,但是太阳还是会透过树叶缝洒落进来,时间久了,车内空气不流通,就很闷,温度也渐渐上升了。宋不羁坚持着坚持着,实在受不了了,再加上附身在多肉身上的时限快到了,他就恢复了原身。
身体依然恢复在后座,当他小心地趴在地上借着余光看向窗户外时。他看到了一只飞过的白色蝴蝶。于是,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他附身到了这只蝴蝶身上。
说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连续三次附身,但是第一次每次附身都在后遗症出现前。他不知道这第三次附身结束后,他是只会出现这只蝴蝶的后遗症,还是三次的后遗症都有。
他飞到了树上,停在树叶上,看向下午崔成和何小贝进去的房子。但是这栋房子每间房间都拉着窗帘,宋不羁看不到里面。
他扇动翅膀,从树上下来,往其他地方飞去。
他一边飞一边打量着这里的七栋房。每栋房的门都是木门,它们的外观看上去也一模一样,只不过……
只不过这些人怎么看怎么不像犯罪分子……
宋不羁附身的蝴蝶飞到了一株盛开的菊花上,他东嗅嗅西闻闻,注意力却在种了这么一排花的房子前。
房子前站了两个人,似乎是母女,正在聊天。
年长的那位说:“你看隔壁小贝多会打扮自己啊,你再看看你,多邋遢。”
年轻的那位说:“我懒嘛,我不也会抹bb霜涂口红嘛,还好吧,我觉得我还挺好的。”
年长的那位说:“衣服呢?整天t恤牛仔裤,不能买点裙子穿穿?隔壁小贝那种裙子,多好!”
年轻的那位说:“t恤牛仔裤哪不好了?我就喜欢穿这种。小贝喜欢裙子,所以穿裙子多呗,我和她不一样。”
年长的那位说:“就因为这样,你相亲才没一次成功的……”
年轻的那位说:“那可不是,是那些男的都太智障了,我看不上。”
年长的那位说:“你都二十六了,别太挑了……”
年轻的那位说:“行了行了,不说了,我去给花浇水。”
只见那年轻女子拿了个水壶,接了水,一盆花一盆花地浇过去。
宋不羁忙从菊花上飞走。
他飞到了旁边一户的一株蓝色花朵的植物上,脑内却想着刚才这俩人的对话。
这俩人提到了好几次“小贝”……是指何小贝吧?
听起来,她们和这位小贝,关系挺好……
宋不羁不知道何小贝在玩什么把戏,应该说摸不准“”团伙在玩什么把戏。这个地方,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居民区,他们住在这,似乎还和邻居们混得挺好。而邻居们看起来也似乎对他们没什么怀疑。
好像何小贝他们是正常人。
还是说这些邻居,其实也是“”的成员?
宋不羁漫不经心地停在花朵上,停得时间大概有些久了,一阵温热的呼吸突然凑近——
……竟然是一条狗!
这狗咧着嘴吐着舌头,鼻子凑过来嗅了嗅,热气就吹拂到了蝴蝶身上。
蝴蝶身体一抖,翅膀差点都忘了怎么挥动,一颤一颤地飞走了。
狗“汪”了一声,四肢一迈,追了上来。
宋不羁:“……”
而身后传来那年长女子的声音:“女儿啊,你看阿黄在追一只蝴蝶呢。”
年轻女子:“阿黄太淘气了,上次撞倒了我一盆花,您平时对它凶一点啊,凶一点才不会造次。”
“阿黄就是条狗,它懂什么呀?花盆碎了就换一个。”
年轻女子无语片刻,浇完了花,放了水壶,说:“爸做好饭了吧?吃饭去吧。”
母女俩进去了,阿黄还在乐此不疲地追着蝴蝶。
蝴蝶已经飞到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然而阿黄一跃而起,跟了进来。
宋不羁简直想骂人了!这狗什么毛病啊,竟然追着一只蝴蝶跑!
然而那狗似乎也不是想伤害蝴蝶什么的,它就是追着蝴蝶跑,追到了就伸出爪子试探性地一伸,蝴蝶被吓走了,它又追。
拜这条狗所赐,宋不羁绕着这一排房子飞了一圈。
他看到了除了母女俩外,其他看上去也很正常的人。是两位老人,他们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着闲话。见到狗追着蝴蝶跑过,他们还笑了一笑。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宋不羁心想,崔成他们在这里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
“阿黄,吃饭了。”
狗终于被它家主人叫走了,宋不羁松了口气。
再追下去,他怕是要飞不动了。
他停在一朵花上休息,注视着崔成何小贝进去的那间房。
窗帘们依旧拉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只有空调水不断地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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