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的耳垂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下午,常非跟着侯一笙一起去拜访了盛新耀的几个上床对象。
很巧的是,这几个人竟然都住在同个高档小区。
常非疑惑道:“这盛新耀……是给每个交往对象一套房子作为分手费吗?”
侯一笙摇了摇头,说道:“你太天真,盛新耀怎么会把她们当作交往对象?”
常非:“……”
几位女子性情不一,但有一点相同,竟然都一致的肤白胸大,听到是盛新耀让他们过来的,也不反感,对于被问的问题也是十分配合。
“盛总?他人挺好的啊。出手特别大方,你知道我那会儿跟了他,才两三个月吧,就赚了这——么多哦。”
“你们别被盛总嚣张的外表骗啦,其实他这个人,对女人真的挺绅士。比如……你懂的,嘻嘻,他会温柔地问你想要什么体位哦。”
“粗鲁?青紫痕迹?哎呀,你们说的这个人铁定不是盛总啦!盛总这方面超温柔的!唉,被你说得我都开始怀念盛总了……可惜盛总不吃回头草…… ”
“你们是来问那事的吧?盛总强奸一个小姑娘是吧?要我说啊,这肯定不可能,盛总这样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犯得着强奸?对了,那小姑娘难道胸很大?比我还大?”
几个女人对于盛新耀强奸一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一致地认为不信。但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摆在那,她们又没有能力去推翻这个结果,于是便纷纷唏嘘,直说定是盛新耀玩女人玩多了遭到了报应。
但对于盛新耀对待每个女性伴侣上,她们又一致地阐述了盛总很温柔很体贴的观点,断然不是什么喜欢在你身上留下七七八八痕迹的人。
“盛总喜欢皮肤白的胸大的啦,如果一个女人身上有什么奇怪的颜色,盛总性趣就会骤减的。”其中一个女人如是说。
拜访完这几个女人,他们往郭时均的公司开去。
来之前他们已经联系了郭时均,确定他今天在公司。
常非开车,侯一笙坐在副驾驶。
侯一笙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纪律给他发来一条信息——谢了。
眉目动了动,侯一笙问常非:“你的房东,喜欢男人吧?”
刚好红绿灯,常非踩下刹车,惊诧地偏头看向侯一笙,警惕:“侯律师问这个做什么?”
常非内心疯狂猜测:“不是吧?侯律师突然关心起我房东了?他不会对羁哥有什么意思吧?”
等等——
侯律师,喜欢男人吗?
侯一笙看着他的表情,无奈说:“先前处理你室友一案的警察,纪律,还记得吧?他中午问我怎么追男人。”
侯一声说这话的表情,就跟平时讲正事时没多大区别。
常非差点正襟危坐,一听这话的内容,惊了:“纪队要追男人?”
——等等,为什么纪队要追男人,会问侯律师?
某个模糊的猜测在脑内盘旋。
侯一笙镇定地回答:“嗯,我问了,追的对象是你房东。”
常非张了张嘴,却是猛烈一咳——被口水呛住了。
紧接着,后面的车辆响起了喇叭声。
红灯已经转变为了绿灯。
见郭时均的过程很顺利,他很配合。
“唉,侯律师,常律师,你们说,新耀干嘛不认罪呢,早点认罪早点判早点服完刑啊!这人证物证俱在——电视中是这么说的吧?他说没做过我还真不怎么信!”郭时均说。
常非眉目一凝:“你不相信他?”
郭时均摆摆手:“红白混着喝,至少喝了这么多瓶吧——”
他用手摆出个数字,说:“——喝醉了看见人小姑娘好看想上,很正常吧?”
侯一笙不置可否,只问:“去年圣诞节前,盛新耀拿下了一个新项目,我听说你和左凡俩人也参与了投标?”
郭时均:“是啊,但是我们都输给了他。”
侯一笙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问:“你甘心?”
郭时均:“不甘心啊,但这有什么?生意上的事,输输赢赢多正常啊!而且我在参与之前,就知道我应该会败。”
从郭时均处出来后,他们又一起去拜访了左凡和陈东升。
左凡虽然年纪比郭时均小,看着却比他稳重。他彬彬有礼地接待了他们,又彬彬有礼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最后还彬彬有礼地把他们送进了电梯。
陈东升和左凡同龄,从小学到高中不仅同校而且同班,直到大学才分开。但是陈东升比左凡吊儿郎当了那么一点。
“我相信耀哥是无辜的。”这是左凡说的。
“耀哥那事吧,我琢磨了好几个月,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想不出哪里不对哇。”这是陈东升说的。
而对于去年圣诞前和盛新耀同时竞争一个项目输了的事,左凡表达了和郭时均类似的观点。
这一番忙碌下来,已近傍晚。
常非开着车回律所。他一边开,一边和侯一笙讨论。
“盛新耀的女友们言论极其一致,简直像是串供好的。”常非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