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哥没被吓着,然而一脸八卦的兴味:“诶,你说说呗,怎么勾搭上的呀?这才过了一晚上呀!够速度的!”
宋不羁十分高贵冷艳地转了个身,留下冷酷的一句“不告诉你”就走了进去。
然而他的内心却有些崩溃——卧槽什么鬼?他刚才通过他这张不听话的嘴说出了什么?!这个保安大哥一看就很嘴碎,不会到处传,传啊传,传遍整个市局吧?
——想想就恨不得回到六七个小时前,换条狗或换个生物附身。
不过很快,宋不羁就自我安慰道:“幸好这案子就要结束了,结束后立即离市局远远的,以后都绕着走算了——对对,结束后再去庙里烧香拜佛一番求保佑……”
此时已近六点,天蒙蒙亮,太阳很快就要从地平线下升起来了。路灯也还没关,地上宋不羁的影子被拉得长而模糊。
他穿过一楼的感应玻璃门,往电梯而去。
电梯中,宋不羁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告诫自己待会儿克制克制再克制。如此循环几次后,电梯停了,刑侦大队到了。
“纪队。”极其克制的宋不羁端着表情,冷淡地朝纪律打了个招呼。
“宋先生来了啊。”却是夏霁出声,“不好意思大清早就把你叫过来哈。”
依旧端着表情的宋不羁:“没事。”
纪律盯着他身上与前两天一模一样的黑色衬衫和裤子——不是一模一样,现在他的衬衫皱巴巴,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纪律问:“你三天没换衣服?”
“不,”宋不羁冷酷地纠正,“四天。”
纪律:“……”
夏霁“噗”地一声笑出来,引得纪律和宋不羁一致地转头看他。
夏霁摆摆手:“咳咳——正事要紧,宋先生啊,我先把事情简单跟你说下哈。”
几分钟后,听完夏霁的说明,宋不羁高贵地一扬下巴:“知道了,走吧——有我在,你们放心,肯定能让高彬老实交代。”
“呃,那就麻烦宋先生了。”夏霁心说,今天这宋先生怎么哪里怪怪的?
纪律比夏霁直接多了,他双目如炬地盯着宋不羁,带着逼人的气势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就见宋不羁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环在胸前,膝盖弯了弯,身体往后倒了倒,耷拉着眼皮求饶:“哥,我错了,别打我。”
被生生逼回话语的纪律:“……”
惊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夏霁:“……”
……宋不羁再次悔恨自己附身到了这么条哈士奇身上。
夏霁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问:“宋先生,你没事儿吧?待会儿……还行吗?”
宋不羁退离了纪律两步,又发挥了更大的意志来克制附身后遗症,稍稍正常了些,他冷淡点头:“可以。”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高彬抬头一看,愣了一下,继而又倏地笑开。
“不羁,你来看我了?”
宋不羁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来审你。”
高彬往后倾了倾身体,靠在椅背上,笑道:“才三个晚上不见吧,你就换了份工作?”
宋不羁冷哼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上半身往前,冷酷地眯了眯眼:“别挑战我的耐心,老实交代。”
“……这台词。”旁边监控室里,夏霁扶了扶额,喃喃道,“剧本是这样的吗?”
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纪律,听到这类似于“女人,别挑战我的耐心”的台词,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宋不羁旁边,看他瞎演。
审讯室内,高彬明显怔住了,好半晌之后,他突然大笑起来,说:“不羁,你这又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吗?”
宋不羁的房内经常有各种各样的书出现,从各种专业书到打发时间用的小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会看的。
双手往桌上重重地一拍,宋不羁脸色却是骤变,猛地跳了起来,把用力过猛拍红了的双手凑到嘴前,吹了吹——妈呀,好疼!
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纪律忍了又忍,终于把盯着高彬的视线转到宋不羁身上,这一转,就刚好瞧见宋不羁因为疼痛而有些水汪汪的眼。
——有这么疼?
——不对,这不是他们商量好的剧本吧?
这一瞬间,从来果断英明的纪律纪大队长犹豫了,不知是该动手把这人丢出审讯室,终止这场诡异的“戏”,还是沉默地陪他演完——他甚至怀疑,宋不羁这是在演戏吗?
从刚才宋不羁过来,到现在,他的一言一行,眼神锐利如纪律,也看不出多少演戏的成分。
然而下一秒,高彬就替他做出了决定。
只见高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快速拉过宋不羁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很疼吗?”
纪律眯了眯眼,竟然没把高彬铐在椅子上,押他进来的刑警是怎么做事的?
“很疼。”是宋不羁委屈巴巴的声音。
“坐下。”是纪律发沉的警告声。
宋不羁瞟了纪律一眼,很想高贵冷艳地回一句“离你爷爷我远点”,但……但那只哈士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气势什么的都是虚的,被一吓、一惊,骨子里的胆小、下意识的求饶,就全部自发地冒了出来,冲动来得比理智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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