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大的房子,浴室更是小得可怜,摆什么姿势都好像不太方便。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浑身湿漉漉地粘在一起,都忍得有些心慌意乱。
林笙咬他的下唇,喘息着说:“去床上。”
屈柏远扯下浴巾胡乱披在他身上,就把人抱起来,几步跨进卧室。
被扔在床上的林笙,在他压上来的时候,突然巧妙地翻了个身,把屈柏远按在下面。
“这次让我主导。”林笙眼睛亮晶晶的,对着屈柏远坏笑了一下。
“主导什……唔……”屈柏远在他埋下头的时候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然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在他们两个最腻的时候,林笙都没有真的为他做过这件事。
屈柏远看着他颤抖的睫毛和因为忍耐而发红的眼尾,心疼得一塌糊涂。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傻瓜omega是在讨好自己,是在使出浑身解数弥补信息素无法交融的缺憾。
他用力把林笙拉起来,难受得眼眶发酸,把人紧紧地抱着,小声说:“不用这样,林甜甜。”
很多年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屈柏远感觉到林笙的身体绷紧了一瞬,然后就听到他在小声地、忍耐不住地啜泣。
“怎么了?别哭。”屈柏远慌了,他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抬手想捧起林笙的脸。
恢复了体能的林甜甜,想把谁锁死在下面的时候,是不会被人轻易挣脱开的,至少屈柏远没有这个技巧。林笙用力地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肩膀里,觉得自己是年纪越大越丢人了,做个爱都能哭出来。
“别动,你让我哭一会儿,”林笙说,“就哭一小会儿。”
屈柏远不动了,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哄孩子似的拍他的背,侧头在他耳朵上轻浅地吮吸。
他说他只是哭一小会儿,到底还是从开始哭到了结束,只不过那哭声渐渐变了味儿,夹杂着欢愉,和无法忍耐的渴望。
在某一个时刻屈柏远真的感觉到了他的信息素,没有味道,但是很熟悉地、很契合地跟自己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他们好像在大海中寻找一滴特别的水,那滴水就是他们最契合最深入的位置。很难找,抓不住、飘忽不定,但某一个时刻它自己会出现。
感觉到那特别的水滴渐渐汇成了潺潺的涌泉,将自己包围,屈柏远知道时机到了,他用犬齿轻轻咬住林笙后颈的皮肤,问他:“可以吗?”
林笙把头埋得更低,后颈拱起,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信息素猛烈地灌入腺体,林笙有几秒钟失了神,无法呼吸、喘不过气,无意识地发出低低的叫声,又软又绵长。
失神的瞬间过去,才缓慢感觉到屈柏远的信息素在身体里游走,顺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占据了他的全部身心。
没有味道的omega被标记了领地,呼吸都是茶香。
第二天清晨,林笙在满屋子的红茶味道里醒来,屈柏远跟他额头抵着额头,正含笑看着他。
“早安,林甜甜。”
“早安,屈柏远,”林笙在他唇上亲了亲,伸手抱住他,“你是真的吗?我好害怕你是幻觉。”
屈柏远拉着他的手往下,“是真的,你摸一下。”
……
晨间运动之后,两人抱了一会儿,林笙吻了吻他的脸:“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做早餐。”
他掀开被子,光脚走到衣柜旁随便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出去了。
屈柏远闭着眼睛感觉空气里若有似无的omega信息素,幸福得有些不真实。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他摸过来看一眼,是个陌生来电。
不想接,又把手机放回去。来电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过了几秒钟又震动起来。
他叹口气,懒懒地按了接听,“哪位?”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屈总,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熟悉的声音让他立刻清醒过来,“杜响?”
杜响是从前在a市帮他拍林笙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一直拍到林笙回c市。合作一直很愉快,但这时屈柏远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你有什么事?”
杜响不紧不慢地说:“我呢,为了帮你拍你的情人,报社的工作都辞了。现在你说不用我就不用我,我没地方吃饭啊。”
屈柏远冷冷道:“我给你的钱已经够你在报社工作五十年了。”
杜响撕掉平时在屈柏远面前唯唯诺诺的伪装,亮出了蓄谋已久的獠牙,“昨天呢,我凑巧碰到你的小情人和你在一起,职业病犯了,拍了几张照片,屈总要不要看看?”
屈柏远马上知道他想干什么,“你勒索我?”
“没想到啊,屈总订婚的消息才公布不久,这么快又把梦中情人搞到手了,左拥右抱的滋味爽不爽啊?”
他说爽字的时候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屈柏远仰面躺在枕头上,抬手扶额心,“你要多少?”
杜响说了个数字,这个天文数字让屈柏远顿了一下,“你在做梦。”
杜响依旧笑嘻嘻地、不紧不慢地说:“那些照片我全部都有备份呢,一天发一张都够发好几年的。屈总眼光挺好,人那么漂亮,我帮你把他捧成网红,不用谢我。”
第37章抉择
当初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屈柏远就知道可能会有风险,但他无法忍受不能确认林笙生活状态的感觉,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