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天自己拆石膏的事情,他连蒋瑶都没告诉。
这几天酒吧忙碌,她情感起伏太大,对心脏不好,自己的事情便没想要她一个小女孩操心。
许渡禾远远就看到何文屿抱着花盆从门口走出来,大步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花盆,问抱着这个干什么?
何文屿呆呆道:“它要挂了。”
许渡禾:“……”
何文屿垂眸,豪不客气地架在他身上,腾出手轻轻拨弄着小玻璃花,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也浇水了,天气也很好,它就是不愿意活着。”
一心奔死。
许渡禾顺着视线看向花盆。
如同他说的一样,多肉像是个萎靡不振的小家伙,叶片干瘪发黄,黑色的斑点慢慢探出头。
许渡禾问:“你还想养吗?”
何文屿点头:“想。”
许渡禾从他手中接过多肉,说:“给我吧,过几天给你一个活的。”
何文屿想要开玩笑问,他会不会把这个多肉扔掉,把新的放在里面给自己。
碰到许渡禾认真的眼神,似乎真的想要养活它的样子,就没说出话来。
许渡禾天生不怕阳光,就算站在太阳底下,眼睛也丝毫不受影响。
他很喜欢盯着太阳看,何文屿曾说就算感觉不刺眼,也会伤害眼睛。
光折射进瞳孔中,他的眼神如同当初回答自己的那般赤诚。
我想看清楚点,就算在刺眼的太阳下,也能看清楚你。
许渡禾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对视上了,过了十几秒,他笑了声:“走吧,去拆石膏。”
何文屿被扶着,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拆石膏?”
许渡禾:“医院留了我的号码,给我发信息提醒了。”
何文屿这才想起,当时是许渡禾办的手续。
医院还真是贴心……
何文屿干瘪瘪地哦了声。
这次仍旧是上次那个医生。
拆石膏很快就结束了,医生一只手揣进白大褂兜里,另一只手上捏着一个文件夹。
“恢复的不错。因为旧伤没有处理好,想要不疼是不可能的了。我给你们开了瓶药膏,到下雨天就搓磨涂抹上。你手臂在下雨天会疼吗?”
何文屿点头:“有点。”
其实是非常疼,一到了下雨天,他的手臂就跟刺入了冰刃一般,且吹不得风,天气稍微变化就会引起头疼腿疼。
要不是真的受不了,他也不至于吃那种有后遗症,说不准哪天就死了的止痛药。
医生说道:“那你可有的受了,古桐商这天气,时不时就有雨,多遭罪,如果是我,就去一个春暖花开四季如春的地方。”
医生也就那么一说,看得出来他性格温顺开朗,是个人缘不错的人。
何文屿轻笑:“没办法,在这个地方久了,去其他地方估计先要饿死。”
医生笑了笑没吭声。
许渡禾站在旁边等两人聊完,跟着何文屿走出医院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石膏拆了,走路轻松了的原因,他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前些日子带着石膏,总觉得自己跟一个废人似得。
“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许渡禾揣着兜跟着人往前走,“没有。”
“天气不错,我们走着回去。”何文屿并没有管许渡禾把车开回去,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说:“去酒吧看看。”
他估计许渡禾也是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说到底,他待在这里不也都是被迫的吗?
路途中遇到大雨不得已居住在这里,被自己扯着同睡了一夜,恰好酒吧出了事他不能不管继而救了自己,现在又是信息发在了他手机上跟自己来了医院。
他叹了口气。
还是尽快帮他找到东西让他离开比较好。
“我加你微信了,同意一下。”
许渡禾讶异,他前天刚买了手机,小地方没什么大的手机店,就随便买了一个暂时用着。
打开手机的过程还有些不顺畅,着急看微信,点错了好几个键。
手指按下同意键的时候,心里的石头轻了一克。
下一秒,清晰的声音传来。
“山与给你转账八千元。”
新的手机默认的系统提醒开着,此时在寂静的小路上响起,不免引起路旁正在闲逛的老年人。
许渡禾迅速把音量关了,把钱收了之后,把手机扔在兜里。
他怕自己不收,微信直接被拉黑。
许渡禾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让何文屿先进去。
酒吧人挺多,何文屿找了个地方坐。
女孩坐了过来,好奇问:“哎屿哥,前几天来的那个拍摄团队走了?”
何文屿点了点头:“嗯,走好几天了,前几天天气好,就走了。”
女孩耸肩:“哎,可惜了,我才知道原来那人是许渡禾啊?那天来的时候没带眼镜没看清,早知道就去拍照了。”
何文屿挑眉:“怎么,你是她粉丝?”
这女孩是酒吧街头一个包租婆家的女儿,从小富二代,平常是不住在古桐商的,这几天奶奶生病,才留了这么久。
她许是对家里那位没有那么亲近,整天都能在酒吧看到她。
樊殊摇头:“这倒不是,但是大明星啊!我还没见过明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