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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下山,可由于身上加了码,没有轻松多少,子时方才抵达山脚。

浑身像是裂开碎掉了一样的宁琅,本想直接回竹屋摊尸,可想了想,此时竹屋里住了她的前任道侣,虽说不打算发展什么,可为了在初恋心中维护美好形象,还是先去溪谷里忍着严寒,清洗了一遭。

等宁琅回到竹屋,她发现拜托师兄顺路带下来的饭盒正完整地搁在桌上,没有动。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东朔走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宁琅忽然间说不上自己当下是何心情——觉得刚刚的澡白洗了,可又庆幸事态按想要的方向发展,还禁不住地很失落,又想着日后总有机会再见面,一时之间矛盾到了极点。

轻叹着,宁琅打算回房间睡一个大觉,明天继续当一个勤劳朴实的修炼人。

可经过东朔住的房间时,她愣住了。

床铺的被褥是鼓起来的。

东朔没有走。

他还在,正躺在床上。

宁琅暗叫不好。

果然!

见东朔的脸色不对劲,腮上是酡红的,宁琅便伸手查探,旋即,烫人的热度从他的额头传到她的手背。

是染了寒疾,发热了。

昨日还好端端的?

今日怎么突然病了?!

她现在该去哪里找医修?附近哪里有人能来给东朔看看?

宁琅不禁恨自己未是修士,不能传音,也不能御器飞行,去寻人帮忙。

但想着不能耽误,驼峰峰底入口处应该有看守的弟子,能拜托他们去找医修,便立刻转身,打算赶去。

刚转身,手腕就被拽住,他掌心灼热,火烧一般,却没用什么力度,可宁琅只觉自己被套住,动弹不得。

东朔嗓音干裂。

“我不要紧。”中间他轻咳了几下,“草药煮水喝过便好。”

“那你松手,我去煮药。”

草药得煮,应急用的,医修也得找,得了医修的一句无事,她才能安心。

宁琅用煮药的借口遁走的想法没有能实现。

“药我已经煮好了。”

东朔示意宁琅往榻边的案上看一眼。

宁琅瞧见个药壶,她心觉不可思议,还掀开了盖子看了看,闻了闻,发觉竟真的是一壶药汁,而且还是满的!

她难以置信到了极点,瞪大了眼睛,问东朔:“你煮好了你不喝?!”

东朔则很淡定。

他不肯放开宁琅,动了动因病躺了一天而僵硬酸涩的身子,艰难地用手肘把身体撑了起来。

慢悠悠地爬起身后,东朔似也想到了借口,答道:“煮完草药便没力了,喝不动了。”

恍然自己并没有在说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话落,东朔坦坦荡荡地问宁琅:“道友,能劳驾你喂我吗?”

宁琅:“……”

第4章四他叫她阿宁。

宁琅说不出话,额角抽搐。

她在想,在努力回忆,上一世的东朔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但阴谋也好,明谋也罢,即使明知道是陷阱,宁琅也只能睁着眼跳下去。

她应了声好。

东朔也终于肯松了手。

宁琅把药壶重新加热一下,又在冷飕飕的屋子里放了火炉,拉了把矮凳坐在床榻旁,端起碗,举起勺子,认命地一口一口给他喂药。

草药煎出来的药汁不多,但东朔喝得格外慢,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好、药有没有效,只格外享受被她喂药、被她照顾的过程。

期间宁琅有几次都想开口问他,不过都忍住了。

碗终于见底。

宁琅怕他嘴里觉着苦,便抓了一把红枣塞给他,顺便补个血。

想着药是慢慢喝下的,再陪东朔坐了会,她让他躺下。

后者也很听话,服帖地躺下了,乖巧得很,和刚才那个煮了药不肯喝,偏要等她回来喂他的男人不同。

宁琅给他掖了掖被子,有点内疚。

“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这。”

东朔抿了抿唇,笑了,不怨她。

“这不是道友的错。”

他又说:“我知道,道友一定会回来的。哪怕真的走远了,我也会去寻你的。”

宁琅觉得他这话牛头不对马嘴,说得莫名其妙的,只道他是烧糊涂了。

她随口回了一句:“你不必来寻我。”

“可我已经找到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宁琅觉得有点不对。

这不该是初初相识的陌生人,会有的眼神。

联想到了什么,宁琅逃一般地转开了视线,低声道:“睡吧,睡了病才能好。”

见宁琅的目光避开了他,东朔眼底一瞬晦暗,可他唇边的笑意没有淡去,让人听不出异常:“但我想这病永远不好。”

宁琅皱眉,有点恼他。

“别拿病的事情说笑。”

“不是说笑。只有在这种时候,阿宁的目光才会舍得停留在我身上吧。”

宁琅心口一哽,呼吸也跟着顿然滞了一瞬。

东朔虽然表面上总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但其实他并不常病。

他病的最多的时候,是她修无情道后。

宁琅知道,他只是想她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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