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冽冷哼了一声,“柳姑娘真会颠倒黑白。”
柳倾绝抓住慕朝雪手腕上那个玉镯,把玩起来,笑道:“可是那又能如何,你敢强行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吗?离开我超过六个时辰,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师兄便会心衰而亡。”
慕朝雪把手抽回来,道:“我不走,你也别再拿此事要挟我师弟了。”
柳倾绝道:“你怎么总是替他说话,我只是想留你在身边,比起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我的生命如同浮游朝生墓死转瞬即逝,我想和阿雪待得久一些,又有什么问题。”
容冽道:“所以你便将他卷进你做的那些事当中,让他稍有不慎便要成为承澜宗的叛徒,有家不能回。”
“承澜宗不能回,那便不回,他只要有我就可以。”
两人谁都不肯让步,眼见着要有吵起来的趋势,他的头都跟着疼起来,忍不住出声赶人:“我要休息了,你们都走开,不要打扰我睡觉。”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动弹。
容冽甚至也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他推了柳倾绝一下,道:“你从床上下去。”
柳倾绝笑了笑,去容冽对面对下。
两人面对面杵在房间里,巍然不动,各自闭目养神。
他看两人没有要继续开口吵架的意思,也就不管这些了,反正他一个都打不过,也没办法将人直接丢出去,于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睡觉。
醒来时,外面天光微亮,两张椅子上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走了。
四周一片寂静,他的脑袋有些发懵,差点没有想起来今夕是何年。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柳城主的住处。
他起身走出门,看到容冽和柳倾绝正站在外面,同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着。
“怎么了?”
容冽回答道:“柳城主醒来状况不仅没有改善,还吐了血,内丹隐隐有碎裂的趋势。”
“不是只是有些悲伤过度吗,怎么忽然这么严重?”
“兴许是引发内伤。”
他和容冽一来一回说了半天,都没见到柳倾绝做出什么异样反应,好像他们在聊的是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察觉到他的视线,柳倾绝转过脸来看他,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对,我还记得,他的内伤也是为了救下自己的三弟才受的,如此兄弟情深,二叔过世引发他的内伤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