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你们再仔细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伤害他。现在我想要先听听时舟的声音,他现在怎么样,让他亲自接电话。
绑匪并没有意识到秦宴城说这么多话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但长期对于生活不如意和贫富差距的抱怨和不满都爆发了出来,这典型的仇富心理让他听着秦宴城的每个字都像是在鄙视。
尽管秦宴城的语气并没有丝毫倨傲,反而平静之中隐约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
去你妈的,你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绑匪说罢,狠狠一拽时舟的头发,甚至直接拽的椅子都擦地几厘米远,紧接着一个耳光清脆而暴力的狠狠抽在他脸上。
说句话让你姘头听听!他粗鲁的时舟说。
时舟终于对这种一言不合就打人的行为忍无可忍,脸颊肿胀起来,疼的咬牙切齿:你大爷!
秦宴城终于听到了时舟的声音,那一瞬间几乎要把手机连接的警方专业设备给攥碎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发抖,眸中的狠厉和阴鸷几乎无法掩盖。
但深呼吸半晌,他语气依旧很平静:八千万美金,我现在就凑钱。
六个小时之后我们再给你地点让你送赎金,你最好老实点!
秦宴城道:不用六个小时,两个小时,两小时之后联系我。我说过,别打他。
连时舟光着脚踩地,秦宴城都会心疼的立刻把地暖系统打开,他难以想象在这么冷的天被绑上六个小时是什么滋味,即使不知道时舟此时一身单薄被他们脱了衣服,他也一阵暴躁的焦虑和心疼。
时舟在他们手里,不能激怒绑匪......
听着电话的绑匪似乎不止一人,几人一合计,那个动手打人的头目奸笑了两声回答:
两个小时更好,你别耍花招,不然我们就撕票!
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会告诉你去哪里,但哥几个只是求财,如果一会让我看见条子,或者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那大不了撕票呗。或者哪怕在他这漂亮脸蛋上来上几刀?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京城下了一整宿的暴雪,此时已经白雪皑皑。
而秦宴城的脸色简直和外面的雪差不多的一边冰白了,他深吸一口气,怒火终于疯狂喷涌,将面前的陶瓷茶杯狠狠摔碎在地上!
时舟......
心脏随即一阵剧烈的绞痛,秦宴城眼前一黑,旁边的警员连忙扶他坐下:秦先生,你不要太紧张,我们会尽全力保证人质的安全的。
秦宴城一手按住胸口喘息片刻,含住药片半晌不语。
整件事发生之后,他也思考过时舟想过的问题:绑匪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的?
时舟的警惕意识还是很强的,即使他的小号每天打赏五万,时舟都不肯告诉他自己去哪里玩了。
纰漏到底出在哪里?
除非有人从一开始就能定位时舟。
这个人,只能是曾经和时舟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郑启。
依照郑启的性格和现在启兴四面楚歌的情况,他既然已经被强制破产清算了,绝对不是求财那么简单了,他是想要报复。
不报警、直接交赎金,也绝对不会换来时舟的平安。
果不其然,警方半夜顺着秦宴城的思路调查之后,果然发现郑启已经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宋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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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挂了电话,对于时舟也是一样的仇富:看来你也就这张脸值钱而已,一天到晚满世界的吹牛逼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听见了吧?你姘头自己都说了,你要是脸毁了他就不要你了。你也就是个明码标价的贱货而已,顶多比外面卖的高级点!呸!
时舟刚刚被抽了一个耳光,此时冷着脸一言不发,
那绑匪嘲讽道:呵呵呵,伤心了?没想到?这群有钱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玩玩而已,要是老子有钱老子也玩,左拥右抱一晚上睡一个呗,啊不,应该一晚上好几个才对。
时舟其实是一肚子的火又不能现在表现。
他心想,放你妈的屁,我有钱的时候也没左拥右抱啊,我哥也没左拥右抱啊,什么下流的傻逼玩意?
他伤心倒是不至于,秦宴城那话显然只是为了稳住绑匪而已,除非时舟蠢翻了才这个时候和他较劲生气,而且他俩又没谈恋爱,什么脸不脸的,真要说好皮相的话也是时舟反过来惦记秦宴城的脸罢了。
他心里不得不盘算,八千万美金,换算一下整整五个亿。
秦宴城虽然是千亿身家,但手里也很难有这么多随时能提出来的流动资金,而且......时舟感觉俩人的关系有点不明不白,像是搭伙过日子而已,秦宴城真的要给自己的室友出这么多钱?
人心险恶,即使真的是情侣,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可能都有一瞬间的犹豫,甚至最终选择放弃。
时舟虽然被蒙着眼睛,但他已经听出来了。虽然和他说话的只有一个人,但实际上在场的绝对不止一人。
两个小时很短又很长,时舟冻得浑身已经麻木了,因为被一动不动的绑在椅子上,手脚都冻得发疼,一阵阵的打寒颤,周围除了绑匪们小声说话的声音,只有偶尔的脚步声,时舟被蒙着眼睛,逐渐感觉意识有些难以集中。
他咬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现在只能尽量降低存在感,不大吵大闹或者大放厥词,免得受一些没必要的皮肉之苦,做没必要的牺牲。
蒙着眼睛久了,其他感官就会更加灵敏上一点点,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个和其他脚步声不一样的声音,那是一双皮鞋的声音。
时舟随即警惕起来。
却听这人开口说:扒了他的衣服。
是郑启。
时舟的心狠狠一沉。
看来这绝对不是求财了。又或者说是这群绑匪是为了求财,所以郑启才能和他们合谋、所以要秦宴城带着现金来,但郑启这种丧心病狂的烂人绝对不止要钱这么简单。
不是钱......
我会死吗?
他是不是想杀了我?
他想要什么?
时舟本来并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被撕票,即使毒打可能免不了,但如果幕后黑手是郑启,一切都不一样了。
身上的最后一层单薄衣服被暴力一拽,直接撕开了。他们并不打算解开他被反绑的手,而是直接粗鲁的扯他的衣服。彻底被撕开,上半身□□,宛如鸡蛋剥壳,而他们还要继续去脱他裤子。
大灯也打开,太暗了拍不清楚,郑启说,先给他身上来点记号。
他现在看见时舟就觉得恶心,他以前有多仰慕少年时的秦宴城,现在就有多恶心,对这个毁了他一切的人恨之入骨。
所谓的记号就是郑启拎起铁棍,不等时舟反应,直接大力挥舞甚至发出裂风的响声,速度之快,时舟被那声音给引得头皮发麻的一瞬间,胸口上已经重重被砸了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