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还在我的家里,那时还没有花生,那时他还没有这般的占有欲。
我和他窝在沙发上看着黑色的电视屏幕一起发呆。
我:“电视。”
叶残生:“视线。”
我:“线索。”
叶残生:“索要。”
我:“要领。”
叶残生:“领导。”
我:“祷告。”
叶残生:“不是那个导,错了。”
我:“我投降。”
我佯作举起双手,窝在沙发里无聊的很,赤着双脚就贴上了他的小腿肚取暖。即使双脚冰冷却喜欢赤脚……
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我,有些发毛,突然身子一把被他抱在了怀里,他说:“投降也要把你囚禁。”
我只当他是开玩笑,缩在沙发里任他紧紧抱着:“我都投降了,你该施行宽慰政策。”
“不要。”
“臭小子,随你。”
当时的的戏言,如今的真实,缘何差距这么大?
“叶残生……”
空荡荡的房间,这一声呼唤没有唤任何一个,没有。
他走后,我在床上连动一下都懒,更不用说自己按住伤口。
手垂在一边,苍白细瘦,没有一点人气。
血依旧静静的流淌着,势头逐渐变小,却始终都没有止住,只是静静的流着,流着,视线所及,这剩下那蜿蜒的红色溪流……
耳间似乎传来了别的声音,然后嗡的一下子寂静,放空。
所有的感官只剩下手上丝丝疼痛和鼻尖的气味——房间中的血腥气久久不散,胃里涌起阵阵反酸,带着无味的口水往上头涌,吞下复又漫上来,往复循环。
越来越急切……
满满的便开始干呕,胃部自发的翻涌着,牵扯出一连串的生理反应,连着脑袋都开始疼了起来,看着的事物也开始不真切……
我努力吞咽,双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身体微微的抽动仿佛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自顾自的活着,活着。
手腕上的疼痛开始渐渐消退,只余下不断的磨砺感,迟钝而酥麻,全身都没有力气。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只是听的不真切。
“云笙。”
“云笙?”
我挪动脑袋看向声音的源头,眼前却光亮无比,只能应约感觉光源中应该站了一个人。
“嗯。”
我应了一声,我知道,是残生,嘴中的液体终于来不及吞咽而漫出,我能感受到一条温热的液体自我的嘴角划下去……
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着急的快步向前一把将我抱起,许是动作大了些,牵动了我忍得辛苦的胃部,那处瞬间开始剧烈痉挛……
“呕!”
本想着伸手推开叶残生的,只是没有力气,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刻意躲避,就这样吐在了叶残生的身上……
一阵酸味闻着便吐得更加厉害,连鼻子中都仿佛渗进了那无色酸苦的汁水,逼得眼泪直打转。
“西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叶残生的惊呼,我依旧在吐,只是换了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