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眉想了许久,铢衡终于随着仇落来到了那所谓的新房。正是仇落的寝屋,被红纱绸子装饰的花里胡哨,进去之后便是满满一屋喜红。门板上贴着大大的囍字,仇落不看一眼,而是径直跨入。
原来仇落的寝屋很是清冷,没有什么过多的摆设。屋子里的屏风也换做喜庆的红木制,里头喜烛燃得正烈,拐过屏风铢衡在其后看见了一柄巨大的玉如意,雪白纯粹系着红纱挽成红花,屋子里多出了层层叠叠的朱色垂幔,隐约,可以见到那一如色调的宽敞床铺。
铢衡拖着铁球进入,见仇落已穿过纱幔入到一侧。身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接着门栓咔嗒自合。
仇落停在了镜台边。铜镜映物模糊昏黄,教人看不清真面。
铢衡穿过纱幔,随后在仇落的招手示意下坐在镜台前。
“做什么?”蔚蓝眼眸望入铜镜,只见茫然不清的两道人像。
仇落笑了笑,然后伸手打开了镜台边静静放置的红色木箱。铢衡好奇的瞟了一眼,却见那木箱下竟是一片金灿,在烛光下反射着属于真金的耀眼光泽,仇落将上头的金钗凤冠放到一旁,将下头压着的一叠整齐红纱取出。
红色抖展开来,材质细腻缭绕,如同一抹红色烟雾,清冽的梅香瞬间飘散,仇落将红纱袍子凑到鼻尖,陶醉的深嗅其上的淡雅香味。
“你……!”铢衡明白过来,这喜袍,是给他的。
仇落将衣袍放在铢衡手边的台子上,笑意深邃温柔:“这是全魔界最好的云烟料,据说穿在身上如同雾气一般毫无累赘感。我买了几匹,为你做了一身新衣服。”
“……”铢衡抽唇,旋即冷声拒绝,“我不会穿的!省了你的心思。”
仇落就知道铢衡不会答应,所以他买了婚纱料却没有让裁缝做成喜袍。这是很平常的款式,无非艳丽了些,并没有绣上龙凤鸳鸯,铢衡平时穿出去一定很美。
“玉照官,要受人恩惠也不是这样倨傲吧?”仇落绕到铢衡身后细细玩弄他那丝润青发,声如叹息,“你这样,可是让我很难办……听话,嗯?”
仇落的突然靠近让铢衡脊背猛的一阵寒流窜动,因为隔着薄薄的衣衫,他突然被什么坚硬之物戳到。恶寒之后旋即是害臊,铢衡明白仇落这个举动的意思,他一直在忍耐。
在血眸注视下,铢衡伸出一只细瘦的手,手指微颤落在腰带上。
“你躲到屏风后去,不许偷看。”
铢衡做着最后的倔强。
“好。”仇落沉嗓一笑,果真离开铢衡后背,然后恋恋不舍的站到屏风后头。颀长身躯靠在沉重的鸳鸯画屏上,仇落懒懒耷拉下眼睫,脑海不住想象铢衡换上那艳丽的衣衫后该是怎样的惊艳。
一想到那场景,身下便更加紧痛。仇落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神智冷静。他信守承诺没有偷看,许久,心里实在难耐,他出声问铢衡:“好了么?”
隔了一会儿,铢衡的回应传来。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进新房了然后呢?
☆、一夜朱红
红纱如烟似雾,缭绕氤氲勾勒出一挑瑰丽身形。
仇落撩过纱幔,迫不及待来到铢衡身边。衣衫很合身,如他所料,他已将铢衡的身材记得牢固,虽然只是报了大概的尺寸却很贴身。铢衡抿着唇角,在仇落灼热的目光下不由别开面庞。
朱色将那细腻素白的肌肤衬托到极致,铢衡那一身皮囊看起来如同罕世难寻的无暇白玉,在橙红烛火下泛着温和的光芒,因为侧着脸,仇落所有的目光都被那卷翘如蝶的眼睫勾走,铢衡不安的嚅着嘴唇,侧脸美好而妖冶。
仇落不由赞叹,扬唇深笑,上前激动的将铢衡一举抱起,欢笑着旋身一周,铢衡讶然一面,突地,一声尴尬的哐嘡巨响砸在什么地方。
“……”仇落抱着铢衡,两人面面相觑,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铢衡的袖子下,却见一根长长铁链从朱红袖子里延伸出来,连接到地上一只笨重的铁球。
僵持了一会儿,仇落将人放下,然后拾起铢衡的手腕,魔力驱动,紧合的镣铐自动裂开滑落。铁铐遮掩下的溃烂皮肉暴露出来,仇落一时瞠目,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铢衡无言的看着他,接着另一只手铐也被解开,手腕终于自由。铢衡凝着仇落的目光也愈发深邃,待仇落蹲下身要解脚镣时,他忽然伸手向仇落项间探去。
“铢衡,你会逃吗?”仇落忽然抬头,铢衡的手糊在他脸上。
“你可以赌一赌,总以为能操控人心的不正是你么。”
得了铢衡的回答,仇落勾唇笑了笑,血红的眼珠子从那细瘦的指缝间炙热贪婪的望了铢衡一会儿,旋即,他垂头,毫不犹豫将束缚铢衡的最后两根脚铐也解开。
“我信你。”他坚定的说。
铢衡垂眸居高临下的望他,淡漠眼神中不知情愫。
束缚已除,铢衡便无压制。现在,他可以用一只手轻轻松松捏爆仇落的脑袋,或者只消两只手指稍稍使尽便能掐断他的颈椎骨和气管,仇落这样做就是在玩命。
铢衡阖眸,无声叹息。
仇落起身,笑意温柔的揽过铢衡的肩膀,旋即他半低身躯,将一只胳膊放在铢衡腿弯然后将他一举横抱起来。铢衡蹙了蹙眉眼,却没有挣扎只是闭眼选择不见。
仇落的吻,如同密雨淋落在那天公青睐的面容上,从额头至眼睛一路到唇瓣,温柔而粗急。铢衡叮呤一声,感觉到背后触到柔软的床榻,生着薄茧的手指爱怜的抚着那妩媚的锁骨,红白交接之处万分惹眼,仇落骑在铢衡小腹上,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喜袍褪去,露出原本遮盖的春色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