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百年时日渐去,后宫庞大到让人头痛,女人一多争端便多了不少,争宠算计数不胜数,过了这样久旻竟一个子嗣也没有,准确来说是有了孩子也胎死腹中,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竟有女人熬撑不住偷跑到君偃的屋子里寻求慰藉。旻和君偃都感受到了伤害,相见叹息的日子多了起来,两魔因此夜聚痛饮,企图找出解决的法子。
休退是最好的法子,但是忽然休退这若干妾室恐怕有所不妥,哪个男人会突然将那么多美妙妩媚的女子休退,一旦这么做隔天他的府门前就会被这些魔女家族围得水泄不通,尊魔那会有层层叠叠的折本一起参他,想来想去办事边界尽量不归才是好的出去。
于是,旻成为了工作狂。
每到回殿的日子,除了宠幸个别女人,他更多的是找君偃喝酒,虽然君偃是君明仪留在他身边的棋子,但是他知晓要他一个大男人在女人堆里撑持是有多么不容易。君偃有没有动过那些女人他不在乎,因为这么多女人里也没有他看着亮眼的货色。反倒是越到后来他越发觉得君偃在女人堆里真的靓丽无比,简直就是人间瑰宝,就算是带了把又怎么样,那也是如意,玉如意!
被女人逼疯的大殿下终于对自己唯一的男妾下了手,他怕君偃反抗,还煞费苦心喂了他药酒,然后五花大绑丢到床头。或许他之前将他当做难兄难弟,有过情义,但是看着君偃喝下药酒那一刻他却升起一阵念头:他早该这样做,新婚那夜没有动君偃他就像一个蠢货!一切正正当当,理由充分……心里甚至有些感激君明仪将君偃送来,虽然是不怀好意。那一夜他很粗鲁,君偃疼的哭喊直至声音嘶哑,但那样的哭腔在旻听来就像天籁之音婉转勾人,被粗暴的对待君偃却并没有咒骂于他,许是根本骂不出来,那是他最倒霉的年头,当日出门没有看黄历,谁晓得一向刚直的旻突然就对他下了手。
反抗?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没有药以及身上的绳子他也打不过旻,他也没有反抗的心思,只是下意识觉得旻有些不着门道,好好的享受被他弄得生不如死。
第一次过后便有第二次,接着是第三次……旻的动机从原本的宣泄发生了改变,患难情义渐渐被占有欲取代,他将君偃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而不再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外来棋子。在之前,君偃享用那些女人他也觉得无所谓,但是到了后来他开始不悦君偃与后宫的女人过度接触,最后严重到交谈也不行,若君偃和那个妾室言笑几句被他发现了便会被狠狠收拾一顿,相应的,那个女人也会落入他冷落的名单里。
到了现在,君偃已经完完全全与他成了老夫老妻,也不只是旻的激进造成的还是真的日久生情。只是两人之间总是有那么一个磨灭不去的疙瘩,纵然再恩爱,君偃实质上也是君明仪的人,只要君明仪一个命令,所有的一切都将万劫不复,君偃对此只是嘻嘻哈哈毫不在意,可旻忍受不了,若真的会这样,他宁愿杀了君偃、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哦……今天中午的更新我居然忘了……因为跑完1600就蒙头大睡行吧,更新会迟到,但永远不会不来。
☆、云郎三殿下
时至凌晨,东集府外传来一阵聒噪,人牲事件还没有结束,另一桩命案又接踵而至。这本不是东集的管辖之内,命案发生在集市几十里外的一家贵族私宅,居于其中的一对年轻夫妻惨招杀害,东集的人当时正寻着公文上的地址寻到那里,正是溟洸夫妻。
在一片血光之中,还发现了三殿下的病奴罗敷,溟洸受伤严重已经不幸去世,其妻受了轻伤昏厥过去,罗敷重伤,晕厥在溟洸发妻身边,她背后中了一剑似乎是为对方挡了一剑。
三位都被抬到东集府衙,溟洸的府邸被包围保护起来,事态愈发严重,魔界并没有类似人间破解命案的官衙,因为暗杀行刺是家常便饭,若有心便是家族为自己不白亡去的族人报仇,不然就作罢。
只是东集管极负责任,事起东集,他便会追查到底。
罗敷受伤,血咒同感的云郎不敢耽误,即刻找寻罗敷,中途与东集的魔侍相遇,稍稍了解之后共同去往东集府。
原本安宁和平的东集,今夜忽然热闹起来。
仇落从大哥那里回来没多久,正想找集管商量案情却见一队魔侍又抬了几个人回来,在一群黑漆漆的魔之中,一抹淡黄最为扎眼,是个少年小魔,正追着其中一具哭哭啼啼,仇落瞧着有趣便多看了几眼,待队伍进入公堂,那少年忽然抬过眼惊异的望向他,一刹,少年便同雀鸟一样哭哭卿卿的投到他怀里。
“……“仇落被这一投撞退半步,看戏的笑容僵了僵,却闻那少年低哑的声音朝他哭到,“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呜呜呜,罗敷受伤了,溟洸居然被人暗杀了!“
听他这样唤仇落才反应过来,对了,这是他的窝囊废三弟云郎,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这样稚嫩的模样,看来他的前程真是一片黑暗了。仇落揽过云郎任他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轻声安慰:“别怕,二哥在这里。“
云郎抽搭着鼻子,抹着泪花抬头看着亲二哥,仇落面上温柔的笑似乎给了他勇敢的力量。云郎点了点头,然后伸着脖子往公堂看去。
仇落不动声色的望着云郎,心里却暗自讽笑果然是个小毛头,伤了个仆子还要这样丢脸的哭一场,心里越是不屑可表面的动作便越是温柔。仇落伸手拍了拍云郎的肩头,小少年轻身一颤。
“二哥……怎么会在这里?“云郎微微侧过脸,阴影下的眼眸反着烛火照过的一丝光。
仇落道:“自然是有事。云郎,我看你那病奴伤的不轻,你得有所准备。“
闻言,云郎又眼睛包起泪来,双目汪汪:“已经简单包扎过了……罗敷不会死的,二哥,她是异人,不会死的对不对“
仇落垂眸望着那双单纯可怜的眼睛,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道:“人总会死,但是世上有方法可以让他们变得如同我们一样。云郎,只道浴火重生么?人的灵魂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只要能找到不死的身躯,便能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云郎听的迷迷糊糊但又不由心生敬意,两位哥哥中他最崇拜的是仇落,因为仇落和他一样没有什么太强的功体却依然爬上了魔界的焦点位置。像他就不行了,什么也学不好,就吃喝玩乐成了魔界众所嗤鼻。
罗敷与溟洸的夫人受伤昏迷,不能问事,东集府一时也没有什么大夫。云郎见状便蹲在罗敷身边又要抽抽搭搭,抱着罗敷可怜兮兮的咬着唇角,仇落无声摇头,虽然不是很专业,但久病成医,靠着给照顾铢衡的经验他自告奋勇为两位暂且疗伤。
那位夫人伤势很轻,似乎只是撞在什么东西上伤了额角昏了过去,而罗敷被一剑贯穿胸口,剑气带寒一般伤药止血之后却无法祛除冰寒之气,这样只会落下病根。仇落暂且为罗敷姑娘处理伤口上好伤药,至于寒气,他无法用魔力去除,心想,这样的气息有一人再熟悉不过。
只是……先不论铢衡愿不愿意出手,光是这伤口的位置,铢衡若是出手是罗敷吃亏还是铢衡吃亏还是他吃亏呢……
仇落无奈的摇头,思考了好一阵,一边的云郎看着差点以为二哥也束手无策几乎要崩溃的嚎啕大哭了。末了,仇落长叹一声,还是让铢衡看看罢,毕竟他又不是这样心胸狭隘的魔。
于是仇落将人抱到了铢衡的门前,云郎对着门敲了半天,但是铢衡根本不想理会,仇落并不恼怒反而噙着一丝愉悦的笑,心想这老东西又要在关键时刻给他添堵了。敲了半晌,屋里依旧寂静无比,这时云郎悄悄抬头小心翼翼问仇落:“二哥,铢美人是不是睡着了?“
猪美人怕是睡死过去了。仇落垂眸想了一想,脑海忽然闪过一丝异样——对了,他设了结界,全给云郎哭忘了。念想一动,紧闭的门上烛光乍现,瞬息之后,云郎试着推门,门果然轻松打开了。
门扇半开,精致的雕花门后正是铢衡翻着白眼的气脸。
仇落知道他在气什么,便不慌不忙道了个歉:“对不住,我忘了。“
白眼翻完,铢衡的目光落在仇落怀里,似乎是个女子,弦眉微蹙,仇落却已悠悠自在的将人放在铢衡的床榻上,云郎逮了空子,捉了铢衡双臂哭哭卿卿:“美人,你快救救罗敷,她要死了。“
云郎下手不轻,按住了铢衡手臂上的伤口,疼痛钻心的传来,但铢衡仍是面不改色。如果是仇落这样对他铢衡早就一顿拳打脚踢了,但是对方是云郎,他对云郎比仇落温和的太多,因为云郎一直都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铢衡也最遭不住别人的眼泪,他心软了,微微叹息:“别哭了,堂堂男子汉,罗敷是异人,一般伤势奈她不了。“
云郎点头,这便松开铢衡。铢衡朝床榻便而去,中途还截获了仇落一个酸唧唧的微笑。
“要我帮忙么。“仇落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