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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二殿下自一阵口干舌燥中苏醒。
血眸迷迷糊糊的睁开,夜间发烧现在还有些糊涂。仇落眨巴一下眼睛,第二眼就将视线黏在身侧无限放大的睡颜上。
玉照官、好深的城府,一大清早便开始以美色勾引他这个纯情男子了。身下微微燥热,仇落舔了舔唇角想要去吻一吻那朱染的唇瓣,还没到手,身下忽然一阵诡异的酥痒让他几乎跳起来。
仇落立马坐了起来,拉着被子正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在他的宝贝上作祟,这一大动作将铢衡吵醒了,仙人玉羽微蹙,睁开一条眼缝不悦的抬了抬脑袋。
见状,仇落便伸出一只手贱嗖嗖的晃了晃铢衡,对他说:“铢衡,我给你看个宝贝。”
“嗯?……”铢衡揉了揉眼睛,半支身子,老眼昏花的看见仇落半倚床靠,身下某处诡异的隆起一个小包,没待铢衡反应过来,仇落当着铢衡的面将遮蔽的被褥拉的高高的……
二殿下双腿之间的宝贝羞涩的向玉照官起身示意。
绵绵趴在主子的大腿根间,看到四道目光齐刷刷望着它,小家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尾巴,盖住仇落的肌肤左右擦动,引得二殿下一阵尾椎骨窜电。
铢衡呆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仇落昨晚被他扒光了。素白仙容登时羞红高升,目光被玷污一般,铢衡连忙移开视线,咬着唇角反手给了仇落一巴掌。
“无耻!”铢衡跳起来,一脚蹬着仇落的肩头,恼羞成怒的骂到,“下流!这畜生也一样!”
绵绵被铢衡莫名其妙的发怒给吓到了,赶紧从被子下钻到床脚,一仙一魔眼睁睁看着那团隆起溜的远远的,绵绵嗷嗷叫着,三两下逃离雷区。
魔眸微眦,仇落心疼地说:“绵绵,事是你惹起的,你怎么能让我独自承受?”
白犼难过的隔着八丈远对主人声援,丑落,你是最棒的!扛打这种事你最行了!嗷嗷!
仇落咬了咬下唇,一不做二不休,在铢衡的脚丫子丧心病狂往他脸上踩时他一把抱住仙人的玉腿,声泪俱下的检讨:“铢衡,我错了,是我下流,是我无耻,我下次不敢了……”
“你还有下次?!”铢衡睅目,接着抽腿,“松开,将你的脏手松开!”
二殿下抱了一会儿就不敢继续,双手松开,蹭着铢衡小腿的心口也移开去。瞄一眼见铢衡真有怒色未去便只好使用下一招,却见二殿下突然软着身子伏了下去,绞着眉头开始装模作样的娇弱咳嗽起来,便咳还要一边卖弄可怜:“……好痛……咳咳……铢衡、好痛……”
眼眶边还真的给他挤出泪花,颤着肩头吸着鼻尖委屈突破天际,这一套一气呵成下来都给铢衡看呆了,虽然知道仇落又在演戏,但无论看多少遍他还是觉得很神奇。
这么高大一个魔还要学小孩子抽抽搭搭撒娇,可真是为难二殿下。
最主要他做的十分自然,何止自然,简直就是炉火纯青。
铢衡挤着眼睛凝视仇落精湛表演,甚至有些压抑不住想要为这位戏精拍拍手掌以示鼓励。
也不知道仇落要玩多久,铢衡无言以对,只得收了拳脚盘腿坐下,将酒壶捞过来边咕噜咕噜喝酒一边等着仇落觉得自己已经蒙混过关可以不哭了。
等铢衡喝到第十三口,二殿下咳得嗓子眼都发痛,见铢衡愠怒褪去唯有揶揄神色,正拿冰蓝的眸子冰冰凉凉冷漠看他。血红魔眸对上冰蓝仙眸,半晌,铢衡先移开眸子咕噜咕噜喝酒,仇落不悦的哼了一声。
“哭够了?”铢衡斜了他一眼,仇落趴在枕头上,下巴戳着手臂。
“玉照官心可真硬,不安慰就算了还在一边喝冷酒。”酒还是我买的。
“我看你表演的起劲,还真不忍心打断。二殿下合该去做那梨园戏子,比战战兢兢的做魔子好的太多。”铢衡将酒壶盖好,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襟,一边仇落哼也不哼了,墨发掩盖下的后背微露仙光。
“那我不痛。”
“呵。”铢衡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瓜,眉头微挑,“行了,知道你很难受。吹我是不会吹了,伤口暂时用冰气封住,你快些从你的如意乾坤袋里掏两套衣衫出来,收拾立整后去看看大夫。”
“人界哪有那么好找的大夫给我看病?”仇落微敛眉眼,目中漾动,“平时在家里有药库,随意取些便好。这伤也不打紧,有你这层仙气护着也不是很痛。”
“……”听到仇落这样说,铢衡心里还真有一些刺痛。魔界也没有什么专门的大夫,有伤都是靠着有经验的奴仆处理。
仇落将殿宇清空后,为了解决疗伤问题便搜罗各式各样的医术,还特意弄了一间药房。皮外伤擦擦金疮药,大伤就现成翻书查看法子。几百年活的粗粗糙糙还没有夭折,也真是全靠铢衡撑持。
倒是,仙家医术仇落晓得不少。治疗自己的法子却是通用纱布加金疮药。
好在有铢衡这一层仙气罩着,二殿下才不至于疼死。见铢衡垂着眼睛不知又在沉思什么,仇落坐起身子,掌心光华流转竟徐徐开出一处光洞,
', ' ')('光洞扩散至空间形成一处异场。
这便是所谓的乾坤袋,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袋子而是一种空间法器,需要运用功体病并使用心诀才能开启。仇落的乾坤袋与仁明殿的金库连接,只要心念一动便能随意调用金库之中的物品。
“玉照官便不用换衣了罢,那身软红是最合身的一套了。”说着仇落还望地上瞅了瞅,因为铢衡将他的衣服扒去穿上了,那套价值不菲的红衫子也不知道被铢衡捡回来没有。
果然,木地板上某处一团红雾随随意意的就被扔着。
铢衡道:“昨夜湿了,还没洗。”
二殿下挑眉,有些惊讶:“你真的不知道?……好吧,怪我没有详说。那云烟料乃血蚕丝所织,沾有灵性,可谓是冬暖夏凉污渍难沾。湿了挂上一夜第二天还是与崭新一般……”说着他还有些失落的绞了绞双睫,“我送与你,自然不想让它一刻离开你的身子。”
“……”铢衡半信半疑,下了床榻将衣衫捡起来,往鼻尖凑了凑,果然没有闻见什么异味,还是几日前的那种清冷梅香。
这样神奇的衣衫还颇与仙界不染仙衣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不染之衣原料稀缺,做工严苛,也就白君能差人做出来几匹。
当年铢衡正式成为玉照官,白若珩用不染仙料差十位仙娥为铢衡连赶三月做出一套官服,耗人耗时,最后织出一套纤白无尘仙气飘绕的仙衣,白底银线,勾云绣鹤,每一寸布料都有精致无比的银色花纹,光是仙娥手里的底图就有一丈长。仙衣层层叠叠和在一起却又并不嫌臃肿,因为仙料实在太薄,裁剪缝绣都如同云雾在手。
当年玉照官上任,初着官袍单跪墨君殿接下墨君亲手授予的官印以及一柄冰剑落雪三叹,满殿诸仙无不凝眸屏声。
雪摆铺晕冰冷的黑玉地板,绽开清冷白莲,年轻的玉照官微微颔首接过墨君赐予的仙权,冰雪干净的面容尤带稚嫩,但那双冰蓝眸子里已完完全全褪去生涩与幼稚,那是双极其坚毅的眼眸,从里面射出的每一寸目光都带着凛冽与威严的气魄。
仇落将衣衫换好,瞄一眼身侧发现铢衡还在恍恍惚惚的捏着衣衫若有所思。
从那张脸上眉稍的位置以及眼睫的垂落程度仇落便能分析出铢衡在想些什么,铢衡思考的时候眉间会稍稍内蹙眉梢吊起一丝,眼皮抬高就是想生气的事,垂下来就是思考有触动的事,若是面无表情,那就是他崩溃的时候了。
看样子,铢衡是落入了无意识的回忆。仇落从床榻上翻下来,光着脚挪到铢衡身侧,随即伸手握住捏着红纱的手指。
“想什么呢。”仇落将衣衫从他手中夺过来,抖了抖让它舒展开来。铢衡望着眼前缭绕的红纱,蓝色眼珠微微漾动。
“仇落,我不喜欢红色。”忽的,他吐出这句话。
“哦?”仇落垂眼凝了一下铢衡的侧脸,发现他不像是是在嫌弃,而是很认真严肃的陈述什么重要的事情。
“呵……你要是不喜欢……”捋衣角的手指颤了颤,仇落微微勾唇,将衣衫拢在手臂上,目光轻柔的扫在铢衡面庞,“那,你也厌恶我这瞳色?”
“不。”铢衡挑眉,摇了摇脑袋,“我只是觉得,将红色穿在身上就如同那些年我身上的战衣。它没有一日是干净的,上面的血早就洗不干净了,不知道是谁的。”说着他颤了颤肩头,声音却是浅淡,“真可怕。”
“……”仇落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正想将衣衫收进乾坤袋,铢衡的手指又伸了过来,他拽过红衫子,神色古怪地抱在怀里。
“不是不喜欢么。我收起来,给你一套素白衣衫。”
“……”铢衡搂着衣衫,将半张脸埋在红纱之中,仇落好气又好笑的望着他,铢衡慢慢将身子侧了一半,背着仇落支支吾吾说:“你……送给我,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二殿下无奈一笑:“你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性子,也真是没法救了。”
铢衡凛眉,侧过脸给了仇落一眼:“哼,既然是我的,我爱穿就穿,不喜欢了一把火就烧掉,你管不着。”
仇落摊手:“行啊,反正也不值几个钱,玉照官财大气粗,要多少锦衣华服没有?让您穿这样的粗布衣衫真是降低了身价。”
“哼。”铢衡不悦的翻了一个白眼,嗤鼻冲仇落摆手,再指了指一边的屏风,“你给我站过去,别想占到我一点便宜。”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占的。”仇落嘀嘀咕咕迈到屏风那边,嘴里的污言秽语又飘到铢衡耳朵里,“照例我才吃亏,给你看了宝贝也不见谁礼尚往来……”铢衡一听怒眉扬起,捡着地上的鞋子就朝仇落后脑勺砸过去。二殿下被突然袭击痛的要死,捂着脑勺几步闪到屏风后防止仙官再次报复。
“你胆敢再说一次今早之事,我便拔了你的舌头!”
“不敢了!”仇落冲屏风那面应了一嗓子,蹲下身抱着膝盖嘀咕,“被看光的是我,我还没委屈——”
“你还说!”铢衡的耳朵突然尖了一回,仇落颤了颤身子,探出半颗脑袋悄悄查看情况,却见到玉照官
', ' ')('衣衫穿了一半,香肩半露,血色衣衫滑过素白的肌肤隐下一阵风流。
喉结上下滑了滑,仇落赶紧将脑袋收回来迅速往里头靠了靠,脑海里还回味着方才得香艳,厢房外忽传来一阵笑声,隐约有犬吠嘈杂在人言之中。
身前的房门突然被谁邦邦敲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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