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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一会儿,下一刻铢衡抖展衣袖,敛去荒诞,他屈膝双膝,表情肃穆向墨君长跪而下:“罪臣玉照,拜见墨君。“旋即,桃眸微合,他将身子伏地,缓慢而恭谨的将头扣在墨君脚边。
见状,墨君默然睥睨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瘦弱身躯。
铢衡,他的骄傲。
如今,找回来了。
墨君将铢衡牵起,然后拈动法决,浅淡金光在那瘦劲指尖流转,金光绘成一道复杂图案,缓缓印在铢衡眉心,旋即,铢衡感到周身起了剧烈变化,身后血咒瞬间瓦解,自封也消融而去,被封印的力量汹涌而出,迅速回归它们本该待在的位置。
被掩盖的冰雪仙气迅速环绕铢衡周身,严寒护体气息染冷周遭,洒落在铢衡身上的酒水竟直接冻住,一边的酒水也凝出冰花,铢衡不以为意的抖了抖衣衫,将碎冰碴子抖下去。
墨君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没等这股力量回归太久,他便又施展法决,有亲自给铢衡封印了回去。
“……师尊?“铢衡有些不解的皱眉。
墨君缓声道:“有人模仿你的功体为非作歹,还是暂且封住为妙。“
铢衡抿了抿唇,知道这句话有多大的涵义。墨君说是模仿,便是相信他是清白的,不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且不说他被魔君封了功体,就算是健全,他也不会那样做。
墨君环视铢衡一周,浅浅蛇眸中带着满意。倏地,他问:“三叹呢。“
三叹?闻言,铢衡不由一愣。
“我在战场上昏死过一次,醒来,三叹剑便不见了……“说着,铢衡不由叹息,何止,醒来,身边全是同僚下属的尸首,他们遭遇围剿,都死了……唯有他,奇迹一般苟延残喘。
“无碍。“墨君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理解的拍了拍铢衡的肩头,“剑丢了可以再造,人还在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墨君嘴里说出来,铢衡总觉得很压抑。
墨君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似乎是有意回避也或许是根本不放在心上。既然如此,追问下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要现在墨君还肯接受他已经很好,四百多年的怨怒他可以放下,就为了那一声“衡儿“他也该原谅墨君。
毕竟,他这条命是墨君捡回来的,这一身本事也是墨君教导出来的。他活着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只是,突然被丢掉总会不甘心。以往的日子他最大的奢望便是能再度回到墨君身边,现在机会来了,何乐而不为?
等了四百年等到的机会。
欣悦之余,铢衡心头还是有一丝小小的愧疚。
今日,他之所以会对仇落说那样的话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墨君亲临了。云郎叫嚷那一声他听的很清楚,因为能带着御天在身边头上顶角的黑蛇就只有墨君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墨君的到来就意味着就算是硬闯他们也能杀出魔界。和仇落说那些完全是他……做戏,只是想让仇落放松警惕,好让自己的逃脱更加顺利。
留在魔界是不可能的,这里空气质量这样差,食物也不合胃口,最主要还是仇人的地盘……他脑袋进水被驴踢也不会留在这里。
可仇落信了,不知是自己演技太高超还是仇落太天真……总之,回想起来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仇落。
墨君看出了他的小表情,不自觉联想到之前御天给他的消息,墨君沉嗓道:“扣押你的那个小子……“
话未道完,铢衡便连忙止住墨君话头,因为墨君每每舍得变换一下说话的语气说明他是真的动了情绪,而且听起来是不怎么好的情绪,铢衡觉得墨君是要杀仇落为他出气,便下意识出声制止:“师尊,他……待我不错。“
语气有些心虚,墨君挑了挑眉头,毫无感情波动的“哦“了一声。
“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师尊,这次与上次之事明显是有人蓄意栽赃仙族,虽不知其目的如何,但是若处理不好定会引起仙魔争端,届时会恶化将会导致战争。魔君这些年头操练军队,暗爪伸向其他灵界,其心如虎,不得不防。“
墨君却冷冷言明:“开战,也要他有这个胆量。“
铢衡轻笑:“五界之中确实无人能敌得过师尊,但是一旦开战生灵涂炭。师尊……一直教导铢衡珍惜每一条生命,开战的年头,能少则少。“
这确实是墨君的教育理念,也是他做人的标准。只是,铢衡被扣留在魔界还被一个毛头小子当做奴仆呼来喝去,稍微一想他便觉得恼怒万分。
魔君那小子向来对他嘻嘻哈哈,暗地却将铢衡的事瞒下,这叫他还怎能心平气和见着魔界安稳?若那两角虫再敢挑衅君威,他一定召集军队将魔界打个落花流水。
而在铢衡看来,师尊依旧面无变化,实际上从他的脸上看出那所谓表情之物本来就是十分困难,一来是师尊懒露个表情也是疲累,二来,说句不好听的,师尊,情商很低。
……结论是怎样得到的,那么艰辛的过程他也不想再回忆一遍了。
“宵小之辈冒充之事你不必担忧
', ' ')(',吾自有方法让其现身。“之前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他不好道明,其实要想追踪到凶手很简单,以灵示灵的方式于他而已覆手之易,只要得到凶手的法术残留,他便能通过灵力追踪锁定此人。
现下总重要的是带铢衡离开,然后再找魔君算账。他倒要看看,魔君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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