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温以宁眸色一暗,疑惑更深。她握了握拳头,拧眉沉思。
不仅是她怀疑,乔建国也对这件事心存疑虑。
温致恒刚被举报吸毒,就被人从住处翻出毒品。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巧合之事,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人为。
温致恒在外面这么多年,若说没有得罪过人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嫁祸之人的动机,就无从得知了。
只是这件事,对温以宁却尚且还有一利,这也是乔建国不欲她介入的原因。
木制拐杖在地板上轻轻敲打了一下,乔建国缓缓开口道。
“以宁,温致恒想要温家老宅的事,你知道吗?”
温以宁点头:“他来找过我。”
不过被乔衍打了一顿,紧接着温致恒就出事了。
乔建国挑眉:“你有想过怎么办吗?”
其实这事说到底,只取决于温以宁的态度。
温致恒被查出贩毒有明显的漏洞,单单他那几晚带回去的女人,还有以前那一群莺莺燕燕,都有很大的嫌疑。
只是这事被乔建国压了下来,他不开口,底下的人自然不会蠢到上赶着得罪乔家。
温以宁垂首,眸色晦暗。温致恒于她而言,不过就是比陌生人多了那么一层关系。
记事开始,她和温致恒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们之间仅存无几的父女情,也在那场葬礼上消失殆尽。
过了许久,温以宁终于抬头。
面色如初。
“乔爷爷,我不想插手,他若真的没做过,自然会得到清白。但爷爷留给我的东西,一草一木我都不会让给旁人。”
即便那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温以宁目光坚定,心中已经有了考量。她不会落井下石陷温致恒于不义,也不会出手帮他逃脱。
闻言,乔建国颔首,显然早就猜到她的答案:“你放心,老温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那些人打量着温以宁是个女孩家,又是个活不长的,温少卿一走,底下蠢蠢欲动的人比比皆是。
后来见乔建国出面,才将那点小心思掐了去。虽然其中也有蠢的,比如说温致恒,上赶着自取其辱。
桌角上的书被风吹着翻过一页,空气中的檀香也淡了许多。
想到之前和薛凝的几次见面,温以宁微一皱眉,侧身看向乔建国。
“乔爷爷,你能告诉我……他们当年的事吗?”
薛凝在温家是禁忌,刚开始温以宁以为是爷爷怕她伤心,所以才避而不谈,连带着知情的佣人也清理了一大半。
温以宁一直以为父母只是感情不好,可是前几次见着薛凝后,她隐约觉得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听闻她的话,乔建国一怔,面色为难,握在拐杖上的手一紧。
凝望着温以宁澄澈空明的眼睛,乔建国黑眸闪了闪,最后还是没将当年的事说出口。
“你爷爷守了大半辈子的秘密,他不让你知道,自然有他的考量。”
“人呐,要往前走,别回头。”
那些肮脏龌龊的人与事,都是上辈人的恩怨情仇,和温以宁无关。
她不该背负的。
……
温以宁走后,房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有暖风吹过轻微的声音。
乔建国招手,着人上前关了暖气,这才对门口喊了一声。
“还不进来?”
话音刚落,门口的人影果然一动,乔衍嬉皮笑脸地推着门进屋,一脸的谄媚。
“爷爷,你怎么知道是我?”
乔建国哼了声,没好气地开口:“一大早让人开地暖开暖气的,连茶都是亲自吩咐的,我能不知道吗?”
“嘿嘿,那还不是怕把您老人家给冻坏了。”
“胡说八道!”乔建国吹了下鼻子,却也没有继续深究,以乔衍的尿性,他没出来捣乱,已经是听话了。
乔建国朝自家龟孙子斜睨了一眼,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