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你就是,每次,都不听我说话。”
嵇鹤说,“能猜到的你就不用现在说了,小五眼睛一看就是好了。你判断一下他能不能用灵力,有没有后遗症。”
“可以,没有。”厉三深思熟虑挤出两个词。
嵇鹤说:“还有这头发怎么回事,还是白的,好不了了吗?”
路听琴眨眨眼。他醒来后一直没留心自己的头发,听到嵇鹤这么说,从耳后捞出来一绺,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什么时候……全白了?”
“你从东海回来后。”嵇鹤偏过头,“反正也看不见,一直就没告诉你。”
路听琴注视着嵇鹤青黑色的眼底,伸手摸了摸,“别在意。”
摸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习惯了,总想摸一摸。”
嵇鹤一声叹气,把路听琴推回到靠枕上坐好。“你还是多歇歇吧,刚醒别瞎折腾。头发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路听琴道,“留着也挺好,就当是个见证。”
“见证你为了这个傻小子丢了半条命?”嵇鹤看向重霜。
“师兄。”路听琴语气带了点埋怨。
嵇鹤马上不继续说了,“我道歉,他这次做得不错。”
路听琴指尖卷着一绺白发。春日的阳光映在重霜身后,路听琴心情很好。他靠坐在舒服的兔子抱枕上,对重霜露出浅淡而温柔的笑。
“见证我……差点迷失了方向。这个傻小子拉回了我。”
重霜心跳如鼓。
嵇鹤怀里的传音符亮起光亮。他抿起嘴唇,不耐地掏出来看了眼,继续跟路听琴说话。
“是谁?”路听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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